二、“强化训练”原是色情培训
日后我才慢慢知道,看上我的“重要领导”是厦门海关关长杨前线。他在悦华酒店的总统套
房等我。一路上欧先生对我大献殷勤。她告诉我,杨关长是个至关重要的人物。可以说我们远华公
司的生死存亡都由他掌握。我不懂,欧先生犹豫片刻后说:“反正你将来会明白的,现在我只能打
一个比喻——远华电子有限公司生产的电子产品,原料都得从国外进,如果杨关长一不高兴,不准
许你进口或者提高关税,那么公司就赚不到钱甚至至倒闭。”
欧先生的话其实就是暗中告诉我“远华从事contraband”,但初入社会的我,根本就不懂这些。哪
怕在想到自己的实际问题时,我也天真地认为:如果杨关长真要让我走他的“地下夫人”,先给他
几个嘴巴再说。我根本想不到,赖老板别说是让我做杨前线的“二奶”,哪怕弄死我,也跟捏死一
只蚂蚁一样简单。
在总统套房里,赖老板拍着我的肩说:“好好陪杨关长说话,干得好公司重奖你。”说完,
他和欧先生一起走了,出门时,没有忘记把门带上。
套房里就剩下两个人,我在心里做好了最坏的准备——如果他要Q B我……
事实并没有我想象的那样坏,身前的杨关长虽然双眼并不安分,但行动上并无任何预兆。他
冲我笑笑,给我泡了一杯茶,我心里一惊,并私下猜疑:莫非这杯茶里放了麻醉药…..
“你是王丁丁小姐?厦大的应届生?”
我估计他已经看过我的档案材料,为了缓和自己的紧张情绪,我先发制人地说:“是的。请问
杨关长找我有事吗?”
“没什么事。我是赖老板最好的朋友,早在几天前,他说他研制成功了一种新式武器,很有威
力,准备在开业庆典上抛出来。没想到他说的‘新式武器’原来是指由你们这些人组成的‘红粉兵
团’。今天见了,果然觉得新鲜,所以找你过来聊聊,了解一些情况。”
我说“谢谢领导的厚爱,把我从30多个女孩中挑选出来,为了感谢领导的关心,凡是我知道
的,都会告诉你。”
杨关长没想到我这么大胆,敢对他说带刺的话,他先是一愣,很快就笑了:“王小姐这么厉
害,你们赖老板果然没有看错人。“
我说,杨关长过奖了,问什么请便吧。
他盯了我半晌,突然反问我:“问错了王小姐会不会生气?”
我明白他的意思,有意放马:“不会——即使是问我的隐私,我想这屋里只有两个人——我只
希望你不外传。”
杨关长被我逗笑了,他发问:“王小姐有男朋友吗?”
“有。这么大女孩没男朋友那才叫变态。”
“你很爱他?”
“这是我选折他的先决条件。”
“如果有比他更优秀的追求你,你会不会动心?”
“在我眼里他就是世界上最优秀的——最起码目前我是这样想的。”
杨前线问到这里神色变得严肃起来,继续问:“如果你男朋友又有了相好,你与另一个女人
可以和平相处吗?”
“我想我无法做到。”
“你会采取什么样的措施?”
“我付出了多少感情,我会一分不少地向他讨还!”
最后一句话我说得斩钉截铁——因为那是从我内心流露出来的。杨前线于是不再往下问了。
站起来很客气地说:“王小姐是一位很有个性的女孩子,好好干,赖老板不会亏待你的。”离开悦
华酒店,仍然由欧先生陪我回去。一路上我反复回味杨前线问过的话,总是猜不透他的用意。当多
年后这个谜底被揭开,回想起那一幕我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刚入远华,我就与一场灾难擦身而
过。
一路上,欧先生不停得问我跟杨关长说了些什么,我觉得那不算什么秘密,都如实地说了出
来。她一听完,马上恢复了常态——不再对我客气了。
按照日程,“远华公关部”要经过为期四个月的业务“强化训练”。
第一个月,我们去北京、上海和广州的五星级酒店参观学习,学习内容有:熟识酒店的管
理、性能及公关人员的基本礼仪。欧先生告诉大家,日后,因为业务的需要,我们的工作场所主要
是国内外的豪华酒店,掌握了这些基本要领,便于工作起来能够很快进入角色。
第二个月,公关部全体人员驻住北京,由中国某权威歌舞团的歌唱家、舞蹈家手把手教我们
唱歌、跳舞。一个月时间学不会什么东西,主要是让老师教我们练声、唱通俗歌曲的基本要领,只
要不是五音不全就可以了。跳舞学的也只是健美操和台风。
第三个月要去的地方分别是泰国的巴堤雅和澳门。去这两个地方具体学什么,欧先生没有告
诉我们。她只是说:这两个地方要学的东西,是整个强化训练的关键部分。从澳门回来,一个月时
间是军训,然后正式上岗,成为远华集团的中坚力量。
那时候,我们真的太年轻、太单纯了,根本不去想:作为正常的公关人员,用得着如此这般兴师动
众“培训”吗?
1995年11月,我们从北京回来,在公司总部进行为时不到三个钟头的简单整休。在电话的催
促下,欧先生对我们说:“从今天起,我就不再是你们的头儿了,公司安排了新的头儿,以后你们
都听她的。”说完,她带我们来到一间大厅。值得特别说明的是,在我们刚进公司时,这里是厂
区,当时只有百余名工人,等我们在外学习了两个月回来,工人已经不知去向,厂里到处杂草丛
生,机器设备蒙了很厚的灰尘。
大厅里有十数名孔武有力的年轻大汉,和一位30来岁、脸庞特大的女人。欧先生叫她“李
姐”,她一声不吭/极不耐烦地扬扬手要欧先生走开。看得出来,这位“李姐”的威望很高,欧先
生在她面前低声下气,走时还不忘叮嘱我们:“听李姐的话,日后你们都归她管。”
欧先生离去,门和窗户都被大汉们关紧了。一时间,里面显得格外肃静和紧张。李姐干咳了
一声,声浪在密不透风的大厅里回荡。她的目光在我们身上扫视了一遍,开始说:“小姐们,从今
天开始,我就是你们的上级,我姓李,以后叫我‘李姐’好了。我这个人办事比较认真,规矩严,
如果你们中间有不听话的,丑话说在前头——那时候休怪我不讲情面!”
人群里有人撑不住发出窃笑声。李姐脸一沉,厉声问:“谁在笑?站出来!”连问二遍,李
姐说,“是谁在笑最好自动站出来,不要村侥幸,这大厅里有闭路电视,查出来加倍处罚。”
李姐的话起了作用,那位从复旦招来的尚方小姐应声出列。
“你为什么笑?”李姐质问。
“我这人天生就爱笑。”尚方垂着头回答。
“那好,你接着笑,笑够为止。”
在李姐炯炯的目光下,尚方笑不出来。
李姐脸上的横肉搐动着,这是我才看清楚她天生一副凶相,看她的样子就知道是个什么事都
做得出来的货色。
“阿威,阿猛。”李姐叫了两个名字,两位大汉应声走到她跟前,“这个女人可能有病,把她
带下去好好看管起来。明天要赖总给卫生局打个电话,要精神病医院来车把她接走。”
叫阿威、阿猛的大汉不顾尚方的反抗,反剪双手把她架走了。
人群开始骚动,姐妹中有人小声议论,想为尚方说话。李姐似乎感觉到了,大声喝叫一声:你们想
干什么?这一声大叫好比一个信号,旋即,四、五十名手持器械的打手涌了近来,把我们团团围
住。
我们是女流之辈,哪里见过这阵势,有些胆小地吓得哭了起来。
李姐见达到了震慑效果,脸上才露出阴笑,口气也变得暖和了:“小姐们,别害怕,只要听
话就不会有事。我这个人虽然很恶,但不会平白无故惩罚人。而且我还很讲义气,常为朋友两肋插
刀。只要中心地跟着我,有我一口干饭,绝不会让你们去喝稀!”大厅里慢慢又安静下来,那些凶
神恶煞的打手恢复了常态。李姐好象刚才根本就没有发生什么事似的继续训话,“为了将来工作的
需要,公关部分文、武两个培训阶段。文化训练已经结束,下一步进行‘实战训练’。实战训练又
分两个步骤——先去泰国、澳门‘理论学习’,回国后进行真枪实弹演练。我的话就说到这里,不
懂的也没关系,到时候自然会明白。”
次日上午,我们在阿威、阿猛等20余名大汉的“保护”下,乘包机去泰国巴堤雅。做行前准
备工作时,李姐要求我们“轻装上阵”,除了带上公司发放的着装、日常用品外,不允许带一分
钱。搜身时,从一位小姐妹的鞋底下找出五十元钱,李姐命令我们一人打她一鞋掌。临近出发,李
姐接到一个电话,说是还有一位小姐也要参加训练,要我们等一等。姐妹们以为是尚方小姐回来,
结果却是一位长相十分美艳的**。
巴堤雅是泰国的著名旅游城市,娱乐业十分发达,人妖则是这里的一大景观。我们的学习任
务就是去夜总会、歌厅等娱乐场所和妓 女、人妖交朋友,了解她们与客人周旋的各种技巧。妓 女和
人妖都系风情中人,她们的X L和肉麻实在令人难受。而最让我们这些女孩子受不了的是,每天必
须看一场真人表演**……五花八门的动作、刺耳的淫声浪气,足以让人窒息。但我们不敢不看,
阿威、阿猛一班打手总时时伴随左右,只要李姐一个眼神,哪位姐妹就难免一顿皮肉之苦。
有一次,观看表演,李姐要我去台前“近距离观摩”,我稍慢了一步,李姐就要打手用皮鞭
抽我。我的性子刚烈,差点与他们顶撞起来。幸亏新来的**出面为我说情,才没有酿成大祸。
新来的**名叫周兵,浙江杭州人,据说还当过空姐,难怪她这么漂亮。在这里接受“训
练”的34位女人中,惟有周兵敢大声跟李姐说话,而且李姐也对她十分客气,于是她的来历和身份
成了我们迫切想知道的谜。
后来姐妹们私下里与打手混熟了,终于一点一点地打听到内幕:远华电子有限公司其实只是
一块招牌,公司真正赚钱是靠contraband。赖老板——赖昌星为了笼络海关关长杨前线,准备给他培养一
位情妇……赖昌星先把希望寄托在我的身上。后来经过接触,杨前线向赖昌星明确表态:他不要女
孩子,希望找个善解风情的寡妇或者失婚女人。杨前线为什么会有这么古怪的想法呢?这还得从他
的身世说起。2011-06-13 22:18:15
杨前线1954年9月出生与厦门,父母均是教师,在家中排行老二,杨前线书读得一般,上中学
正赶上“文革”,参加工作后,作为工农兵学员上大学镀了几年金,领取了一本大专文凭。
杨前线进海关时并不显出众,1.70米的个头,长得又瘦弱。那时海关有不少所谓干部子弟,风华
正茂,神气活现,不是拥有一官半职,仕途锦绣,就是潜力无限前程看好的业务尖子。和他们相
比,杨前线显得平凡,看不出有什么独特优势。
杨前线命运发生转机是认识张某之后。张某是北方人,生长在秦皇岛,家庭背景优越。其父
参加革命早,年轻时曾与第二代party和国家领导人一起参加过不少战役,称得上是个元老派。
张某原在秦皇岛海关工作,后来被关里保送到北京经贸大学海关进修班读书。杨前线和她是
进修班上的同学。高干子弟的张某不仅长得明眸皓齿,且言行举止总是透出一股大家闺秀之神韵,
被公认是校花。很多男生绿叶簇拥艳花,这众多追求者中包括杨前线。起初张某根本没把杨前线放
在眼里,是杨前线不断地递情书,百般地献殷勤。精诚所至,金石为开/张某开始与杨前线谈起恋
爱,两人形影不离,如漆似胶,很叫张某的一大群追随者心里严重失落。
杨前线和张某很快在鹭岛成亲。张某的业务水平、工作能力被公认要比杨前线强,但再好的
女人可以跟全世界的人试比高低,也不会跟自己心爱的男人较劲。她凭借父亲的威望和关系,颇大
家子气地助夫婿在官场上大展身手。
杨前线与赖昌星认识于八十年代中期。当时杨前线任厦门海关调查处副处长,经常带着海关
一帮调查人员到晋江一带缉私、办案子。
一个偶然机会,经人介绍杨前线与赖昌星认识,两人一见如故,聊得甚欢。非常善于结交朋
友的赖昌星自从认识杨前线及他手下那帮调查干部后,就摆出一付东道主的盛情模样,经常邀请海
关人员到他家里吃地瓜粥,有时也拉着他们一帮人上餐馆“加餐”。请进来又拉出去,你来我往,
彼此成了朋友,关系也就亲近了许多。
杨前线生性好色,有多不少情人。第一个情人叫蔡惠娟,蔡惠娟原是一部队医院的护士,后
来转业到了厦门海关。她最主要的特点是热情、奔放,就像一团火。没过多久,当时当处长的杨前
线已被她的热情似火烤得焦灼,两人同时跌入爱河。蔡在部队时已有一恋人,蔡到海关后,双方已
登记结婚,就差摆酒席举行仪式了。杨前线让蔡把婚退了,并海枯石烂表忠心,说是等三年,三年
之后他定会与妻子离婚,定会和她相伴到永远。蔡和男友摊牌,然后一心一意跟着杨,扮演“地下
夫人”角色。好不容易熬到第三年,杨前线却闪烁其辞,不断骗她。那时杨已从处长升迁到副关张
的位置,他一心想走仕途之路,时间早已冲淡当初的澎湃**。蔡的性格又太张扬,息怒哀乐全在
脸上写着,杨有些受不了她的神经质和偏执狂,决定了断这段情缘。
蔡知道杨想抛弃她,又哭又闹,歇斯底里。她扬言:要告杨破坏军婚罪。蔡还真能折腾,一
会儿说要离家出走,一会儿又服安眠药想自杀。他有害怕又厌烦,焦头烂额,哭不堪言。
杨为躲避蔡的纠缠,将她调到石狮海关任监管科副科长。蔡天天找石狮海关关张接培勇诉
苦,数落杨背信弃义,玩弄她的感情,使她陷入深渊没有归宿。有时说着说着,蔡竟当着接的面,
操起电话打给杨,不停地责骂,声嘶力竭,骂着骂着就把电话摔了。杨只好拨过来,劝说,安慰。
蔡更来劲,骂他个狗血淋头。
接只好从中调解,当和事佬。他既叹杨被缠得狼狈不堪,更同情蔡的不幸遭遇,并从心底关
心、呵护这位感情深受重创、固执偏激的女下属。接苦口婆心,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做了大量思
想工作。最后两人有了肉体关系。
蔡不再逼杨离婚,不再频繁地与杨吵闹。但她把话给挑明了,她不想结婚,她要让杨有负疚
感,她这一辈子都要杨为她负责。
赖昌星为了给杨前线减轻负担,花钱把蔡惠娟弄到香港定居去了,并给以足够的经济援助。
蔡惠娟去了香港之后,赖昌星紧接着就为杨前线物色新的地下情人。
回想起来正是那天晚上我的表现让杨前线感到我不是他所需要的那一类,赖昌星才重新为他
物色了周兵。2011-06-13 22:18:47
1966年出生的周兵已是紧挨30岁的人,比杨前线小12岁。她23岁那年就在杭州老家与一出租
车司机结婚,一年后生下一个女儿。丈夫很爱她,但去是个粗人,而且嗜酒如命,每喝必醉,醉后
就粗话脏话连篇,甚至动巴掌拳头。有一次竟把周兵打得卧床好几天。当酒醒后,他向周兵又跪又
是忏悔、保证,求周兵原谅,可一旦酒精发作,又依然如故。一会儿烈焰一会儿冰霜,周兵就生活
在这种忽冷忽热的两极感情之中,心灵深受重创,精神几乎崩溃。她不得不离婚,以后又嫁给一个
美国华裔,随夫远渡重洋。第二次婚姻只维持了一年,两人又劳燕分飞。
周兵第二次离了婚,为了散心,她只好出去工作,聘为港龙航空公司的空姐。那时赖昌星经
常在香港与厦门这条航线上飞来飞去,与周兵熟悉了。没多久,周兵烟卷了居无定所、随意性很强
的空姐生活。她辞了职,开始涉足香港商界。她的美丽与“冰美人”般的魅力,使赖昌星觉得这是
一笔可以开发利用的资源,因为,他着意提携周兵,让她狠发了几笔横财。赖昌星经过多年“投
资”现在终于到了可以利用的时候。
从打手的口里,我们还了解了很多,虽然打手们没有直接说出公司养我们这帮人作何种用
途。但我们已敏感地意识到——绝不是干什么正经事。
在巴堤雅“学习”了半个月,李姐有领着我们飞往澳门。
大家都知道,澳门是赌城,除了著名的葡京酒店外,还有游轮开往公海聚赌,我们的学习场地
就在游轮上。
像巴堤雅一样,澳门游轮上有大型的真人**表演,当时大家都纳闷:在泰国已经接触过的
内容,怎么又要重复呢?几天后,我们很快又发现了端倪——澳门紧挨大陆,来这里淫乐的男人多
数是内地的官员,他们接受老板邀请或公费报销。李姐说,澳门之行是这次学习的关键,我们打起
精神来认真一点。她无意之中说出的一句话,让我们感到今后工作的可怕,她说:“来这里快活的
男人都是你们今后工作的对象,大家要揣摩他们的爱好…..”
她的话再明白没有了,姐妹们都私下里互问:“我们今后的工作就是与这些官员上床?”
按照国家的制度和法律,这样的事应该是不可能的,然而现实却打碎了我们的侥幸。
从澳门回到公司总部,李姐把我们集合到大厅里。这一次的气氛跟上次大不一样,不仅公司
内外加强了警戒,大厅里更是站满了虎背熊腰的大汉。我们预感到情况不妙,果然,当我们站好
队,李姐训话说:“大家经过几个月的学习、训练,应大有长进,从今天开始进入‘实战’训
练……”
李姐的话如晴空霹雳,事前我们虽然做过很多种坏的猜测,独独没有想到,竟要我们像禽兽
一样……2011-06-13 22:19:10
“到了今天,我也不再瞒你们了,我们的公司干的就是contraband!为了扩展业务,赖老板打算花大
代价为公司的前程铺路。海关、公共安全专家、部队、税务、银行以及下到地方上至中央go-vern-ment的官员,只要
是对我们有用的,他们要钱的给钱,要利的给利,要女人的你们上!”
天啦,原来这就是我们今后的工作!李姐的话未讲完,人群出现了小小的骚动,我忍不住内
心的愤怒,大声说:“我们也有尊严啊!”
李姐说:“我们只树立公司的尊严,个人没有尊严!”
我不知哪里来的胆子,大声反问:“你们呢?你和赖总有尊严吗?”
李姐:“我警告你今后不许用这种口气跟上级说话!这个世界本身就是不公平的,在赖总的
地盘上想不通也得想通。你以为牲口心甘情愿让人宰割?”
大厅里的大汉们的表情开始变得十分KB,一个个虎视眈眈。
李姐:“几天给大家洗脑,彻底抛开羞耻感。如果不想干的,可以先提出来。”
我们多数人都不愿干,但不敢贸然手出来。因为我们回来时看到上次被惩罚的尚方——她真
得疯了,身着破衣在厂区内走来走去。
私下里经过一番商量,决定由我先出头:“我不干了,愿意赔偿公司的一切损失。”
李姐一愣,盯了我半晌,不急不缓问我:“你赔得起吗?公司在你身上花了多少钱?若不是
考虑到损失,我会让你跟尚方去做伴。”
“不管多少钱,我赔!”
李姐:“远华集团,一个资产过亿的公司你也赔得起?”
我愕然。
李姐:“公司的秘密已经向你们全透露了,从这一刻开始,不管是谁,要么活着为公司效
力,要么死去为公司保守秘密!”
我说:“你别拿死来吓我,如果让我干这种事,我愿意死。”
李姐咳一声,立即有人呈上本子,她翻了几页抬起眼睛问我:“王丁丁小姐,你是乐山
人?”
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但还是如实回答:“是的。”
李姐:“你家住乐山大佛路**号,家庭成员四人,父亲王宏贵,52岁;母亲张小凤,48岁;
弟弟王恩勇,20岁。”她合上本子,“你想死我不拦你,中国什么都缺,惟一不缺人口。你的家庭
成员也不例外,公司已经掌握了他们的一切行踪,随时可以派人过去,让他们从人间蒸发掉!”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