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楼主: 日紫

暗恋的学姐被调教,我却只能默默窥屏【更新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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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昨天 08:54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章

  “最近天气冷,你自己呆在学校里,不要乱跑,知道吗?”段枭靠在床头,看着依偎在自己胸口喘着粗气的女孩,叮嘱道。

  “嗯……”女孩埋下脑袋,用鼻子发出呢喃声。

  黑暗中,只剩下闪烁的电视,在放着马丁斯科塞斯的《出租车司机》,主演罗伯特德尼罗正在拉着女孩看色情电影,声音调的很小,只能听见隐约的台词,似乎是在吵架。

  “我会比较忙最近,等我回来后,你要告诉我一个结果。”段枭摸了摸学姐的脑袋,淡淡地说道。

  她裹着一个小毯子看着电影,好像什么都没听到。

  她的眼里倒映着光,像是冬天的一个小雪人。

  许久,她才开口:

  “知道了。”

  “有心事?”段枭接了一杯气泡水,望着学姐露出来的脑袋问道。

  “不算心事,我只是在想,许多东西你越害怕越躲不掉。”学姐静静地说。

  “我害怕我的二叔,才跑来了江南,可现在似乎又不得不回去;我害怕你,所以才避着你,可现在却躺在你的床上。”她的头发乱糟糟的,像是没睡好。

  “我们不一样吧?”段枭凑过来望着学姐,他的睫毛蛮长的。

  “你们是一种人。”学姐安静地说,眼前似乎出现了一个阴冷的男人,与段枭重合在一起。

  他的喉结很突出,散发着浓郁的男性特征。

  下巴上的胡子剃的很干净,嘴上叼着一根雪茄。

  看不清他的眼睛,突出的眉骨让他的眼窝永远隐藏在深邃下。

  男人身型不是很高,穿着一身利索的工装咖色夹克,却罕见的是一双白净的女人手,似乎手上都没什么茧子,娇嫩的很。

  他伸出手,轻轻扶住了面前旗袍女人的肩膀。

  女人的脸上完全看不出任何岁月的痕迹,胶原蛋白让她的脸柔嫩的像是一个年轻的女大学生。

  身上一袭修身的旗袍却又展示出她作为女人的那一份身段。

  凹凸有致的身形把紧致的布料从敏感处不断撑开,不难想象旗袍之下是属于成熟女人的魅力,散发着雌性的那一份从容和优雅。

  一截露在外面的小腿像极了《花样年华》里的张曼玉,底下是太太的低跟深红高跟,露出了柔和洁白的脚面和一半探进鞋尖的脚趾。

  似乎感受到男人的手,女人紧簇的眉头又更紧了一些,她的鼻尖不自觉发出了一声轻哼,带着一丝哀怨与不安。

  男人的手似乎更用力了一点,不断顺着她的肩膀往下滑,不断收紧,溜到了她纤细的腰肢;然后又是撑开,抚摸着她的丰臀。

  “对不起……铭美。”女人轻声说道。

  下一秒视角突然剧烈晃动起来,传来了女孩的哭泣和难以置信地呐喊。

  她哭着转身跑开,木质地板上脚步声咚咚响起。

  背后传来女人急促的呼唤和男人的冷笑。

  她喘着气,脚步越来越快,猛然一把推开走廊尽头的铁门。

  学姐陡然睁眼,心脏怦怦直跳,她下意识躲开了段枭的眼睛。

  她永远都不会忘记那天。

  那个她已经不愿再提起的女人,是如何臣服在这个男人的脚下,告诉她妈妈要再婚了,那个男人是如何促狭地望着她的。

  复杂的眼神下,带着各色的情绪。

  像是嘲弄,像是胜利的炫耀,也像是渴望。

  可,为什么要这么看向一个高中的女孩子,自己的侄女呢?

  是因为她的脸蛋上,有一半属于男人哥哥的基因吗?

  透过女孩的脸,似乎可以依稀看到她父亲的影子。

  他在向他那个死去的哥哥炫耀,炫耀自己终于占领了他如花似玉的妻子,炫耀他会一点点吞噬自己哥哥的一切?

  学姐回过神来,咽了一口唾沫,看向段枭,认真地说:“齐空义,我那个二叔,比你想象的可怕的多。”

  电视里,那个出租车司机冲进了妓院里,开始大开杀戒,血迹飞溅。明明只是在电影里,可段枭却莫名闻到了一股血腥味。

  段枭静静地看着她,忽然一把扑了上去,狠狠摁住了身前女孩的脖颈。夜很长。

  ……

  “我明天有一个舞会,你给我去当狗跳舞。”江跳跳一脚踹向我的屁股,没啥力,我动都懒得动,像睡懒觉的拉布拉多。

  “为什么是我?”我望着她,打了个哈气。

  自从前段时间这个缺德女孩出了个馊主意给我狠狠榨了一顿后,我现在整个人已经进入了圣如佛的状态,就差羽化登仙了,完全提不起任何世俗的欲望。

  “因为别的狗很烦,我要你帮我挡一下。”江跳跳又一把十字固住我的脖子,央求道。

  “好嘛……可我这条狗是土狗,怎么也混不到你们贵宾犬的圈里啊?”我随口说道,随后脑袋就被狠狠挨了一拳。江跳跳笑骂道:

  “你才是贵宾犬!出门在外,身份都是自己给的,懂不懂?”

  跳跳捏着手指,上面是新涂的黑色指甲油,衬得双手像是冷玉一般。她纠结了一会,“你说你是那个江南重工集团的小儿子,怎么样?”

  我无语了,一把拍开她的手:“我除了也姓沈,跟他们有半毛钱关系吗?”她又想了一会,毫无头绪地挠了挠头,最后破罐破摔道:“那我不管,你明天就当我保镖,如果有一个姓宋的大狗过来烦我,你就一脚把他踹飞,听见没有?”

  “嗯?”她见我不理她,扭头瞟了我一眼,拍了我一下,又把头撇过去。结果过了半天,发现我还是不为所动,这才把脑袋凑过来。

  只见我皱着眉望向面前的电脑,屏幕上是我黑进去的学校校园通勤系统。红色警报一跳一跳,我有些疑惑。

  我忽然扭头问跳跳:“今天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为什么齐学姐出校了?”江跳跳一脸懵逼地望向我。

  我推了一把眼镜:“她已经两个星期没出校了,这是我写的程序这几天第一次报警。”

  我站起身,抽了一下江跳跳的翘臀。手感真好,我暗自想。

  “流氓!”江跳跳猛然跳起,狠狠一口咬住了我的手臂。

  “痛痛痛,你怎么跟狗一样?”我吃痛咧牙,马上一把把她揪开提起,看着她顺着领口垂下的小脑袋,“你有车吗?”

  她胡乱扑腾着,跟第一次下水的小鸭子一样,但很显然毫无作用。

  “没有,我前段时间开车把我们家地下车库一堆豪车擦刮了个遍,然后钥匙就被收了。”她无奈地耸了耸肩,用轻松的语气说出了一些可怕的话。

  看着我瞪大的眼睛,她眼睛突然睁亮,像是想到了什么:“诶!我们江南日报还有一辆通勤车!”

  “就是你会开手动档吗?”

  我:?

  “早点回来哦,晚上还要陪我去舞会呢。”

  她冲我龇牙,然后被我一把抛到了沙发上。

  ……

  齐铭美蹲在寝室门口的阳台发呆,今天是爸爸的忌日。

  寝室里空无一人,江跳跳一早便溜了出去。

  说起来,自从她把小默调到了心理部以后,他们的关系好像紧密了不少。

  齐铭美知道自己不应该对此有任何的感情和意见,但是每回想到的时候还是会莫名有些惆怅。

  毕竟在那之前,小默可是一直跟在她后面的。

  可是这又关你什么事呢?

  不是你自己丢下他找了一个富二代男朋友吗?

  真是又坏又可笑。

  她自嘲地苦笑了一声,看着阴阴的天空,好像要下雨了。

  她所有的关系都处理的很差劲,小默对她好,她就喜欢小默;段枭对她好,她就接受人的表白。

  所以她没有任何资格,抱怨自己的萝莉室友,从自己手里抢走小默。

  简直差劲极了。

  齐铭美在心里默默想道。

  可那天,为什么会答应段枭的表白呢?

  是喝多了,还是?

  她一言不发,呆呆看着天空落下几点雨滴。

  她忽然想到了自己妈妈,一个不愿多提的女人。

  她还记得是中秋节后的两个星期,处理完爸爸的葬礼后,她回到了学校。

  那天正好学校停了电,这在西域还挺常见的,经常会出现一些供电不足的情况。

  于是她便早了一步回家,刚推开门,便听到屋内的动静。

  在爸爸生前的卧室里,不断传来“啪啪啪啪”肉体碰撞的声音。

  她本来想冲出去报警,可却又停下了脚步——屋内的女人声音谄媚,完全不像被胁迫的样子。

  一句句“不可以”,倒像是软绵绵的调情。

  “嫂子,你的骚逼真的好紧,真没法想象小齐是怎么从你那里钻出来的。”男人声音带着狠,一下下用力往下压着,像是要征服胯下那头不知好歹的雌性。

  透过门缝,齐铭美的瞳孔震惊的扩大。

  她看着床上的二叔,用魁梧的身躯死死压住身下的女人,双手按住女人岔开的大腿。

  他就这么蹲在床上,一下一下用力凿着女人的多汁的下体。

  又深又快,不断发出“啪啪啪啪”睾丸和女阴碰撞的声音。

  “不要……不要这么用力啊啊啊……”她听着妈妈梨花带雨的声音,没了半分母亲模样,到像是一个撒娇的小女孩。

  女人的双腿在空中一颤一颤,“哦哦,撞到……最里面了呜呜——”

  男人一下一下研磨着女人的花宫,像是要凿出点什么。他更加大力地整个人压在女人肥美的肉体上,来回抽插着,恨不得顶进女人的灵魂深处。

  “给老子怀孕吧,骚母马!”男人越来越快,晃动的腰部像是无情的机器,婴儿小臂的男根一下一下击打着女人脆弱的子宫。

  他抓紧女人双腿,用力往上一拉,“给老子开!”

  “哦——子宫,花心被撞开惹哦哦哦……”女人脚上的高跟鞋啪嗒一声掉在了地上,双腿无意识死死环抱住男人的腰,像是完全舍不得男人的肉棒离开一般。

  整个屁股跟随着男人射精的节奏一抖一抖,像是要把所有的精子全部都吸纳进体内一般。

  男人拔出肉棒,发出了“啵”的一声脆响,上面还粘着缕缕白精,他看着瘫倒在床上偶尔抽动一下的女人,露出了得意的笑容:“嫂子你这么骚,我哥满足的了你吗?”

  他一边说着一边按压着女人的小腹,只听见“噗”的一声,一坨浓郁的精液像挤牙膏一样从女人的小穴喷出,画出两条长线,一把洒在地上。

  “我……不要惹……”女人嘴唇翕动,整个人像是一条脱水的鱼一般。

  她赤裸着仰躺在床上,丰满的胸脯不断起伏着,墙的上方就是她的结婚照,里面西装配婚纱的一对佳人笑得很甜蜜。

  “想什么呢?我们可是说好了肏到你怀孕为止,这才刚开始呢。”男人把玩着女人袖珍的雪白小脚,吮吸着她的小脚趾,细细嗅闻道。

  “自己掰开来,快点!”男人命令道。

  不久后,房间里又传来女人的雌叫和“啪啪啪啪”的男女体碰撞声,还时不时伴随着喷水声和巴掌声。

  齐铭美还记得后来她悄悄地离开了家里,哭着跑回了学校。之后的一个晚上,她找自己的母亲当面对峙,她哭着说:

  “你知道你们在干什么吗?”

  具体的内容她已经有点记不清了,只记得母亲默默看着她,最后说了一句:“我反抗不了。”

  当时的她嗤之以鼻,但不知为何,昨天段枭将她狠狠压在身下,命令她用手自慰给他看的时候,她忽然想到自己那个背德的母亲说过的话。

  女人,在生理上便是天生的弱势方,她们体内有服从的基因。

  段枭还逼着她说一些下流的话,昨天的最后,她是一边喊着“母驴要被主人看着高潮了”,一边在高潮的同时尿了出来。

  齐铭美面色绯红,像是熟透了的柿子。

  她不能说乐在其中,但是确实那一瞬间的快乐,至今还在回味,像是刺激着人的每一个毛孔一般。

  这是我的基因吗?

  她自己问自己。

  说实话,现在的她已经没那么抵触段枭的床上风格了;恰恰相反,她偶尔还会有点期待,因为每一次都很难忘和极乐,像是浮士德的诱惑一样。

  可是浮士德是魔鬼,他的背后就是地狱。

  她打开手机发了条消息给段枭。

  “我想去买瓶酒。”她打字写道。

  “什么酒,我会开完了给你买?”手机跳起,另一边秒回道。

  “你买不着,是我们酒庄的样酒,我自己去取吧。”她看着天空淅淅沥沥的小雨,想到了离开人世的父亲。

  她的爸爸齐空仁,是一个很温柔的人。

  当时泰国那的经销商出了问题,他其实没必要亲自跟过去的。

  可他去了,可谁知道这一去,就再也回来——

  泰国警方公布的死亡原因是失足坠崖。

  齐铭美不信,她是一个女人。女人习惯于感受,她们的直觉天生就很强。她觉得爸爸是被人害死的。

  可是是谁呢?

  二叔吗?

  自从爸爸死后,爷爷的身体也越来越差,老来丧子确实是一个很大的打击。

  齐铭美胡思乱想着,看着手机跳出来一条消息。

  “下雨了,记得带伞,注意安全。”

  段枭只要不在床上,他确实可以称得上一个模范男友。齐铭美撑起了一把透明雨伞,关上了寝室的门。

  她自顾自地走在路上,今天是爸爸的祭日。

  ……

  意外的顺利,经销商听说是齐大小姐来了直接爽快的把样酒送了出来,那是一瓶旧旧的葡萄酒,瓶子上甚至连标签都没有,空荡荡的像一个漂流瓶。

  齐铭美看着琥珀色的瓶身,这是几年前爸爸放在这里的——他每带着女儿去一个城市,便会在那里几家知名的经销商那里藏一瓶自己做的样酒。

  用齐空仁的话来说,这样子不管以后他的女儿到了何方何处,只要有浮华酒庄在,她就可以喝到爸爸亲自酿给她的白葡萄酒,这样女儿就不会害怕了。

  小时候,齐铭美一到了一个新地方,就会去找浮华在当地的经销店。

  她听着经销商们喜出望外的恭维和赞美,听着他们说“齐家的小公主来了!”会感觉心头甜滋滋的,像是吃了一颗蜜糖一般。

  可是,后来她长大了,却逐渐不再敢去浮华取酒了。

  因为公主还在,国王却已经死了。

  可这是他留下的最后的酒。

  似乎只有喝到这些酒时,才能记起他好像存在过。

  一共33瓶,从江南到陇西,从东海到北洋。

  每一处齐铭美都牢牢刻在了自己的脑袋中——那是她的爸爸,留给她的。

  所以她要给她的爱人喝,给她的孩子,孙子……告诉他们这是一个爸爸,专门给自己的女儿做的酒。

  因此她这几年再也没喝过,她总感觉这些酒是他爸爸,遗留在这个冷漠世界的最后的证明。

  如果喝完了,她的爸爸就再也不会回来了。

  他的遗体四分五裂,已经没什么人样了。

  当地的警署不忍心,便直接代亲属埋在了泰国的一颗小矮树下。

  后来,齐铭美去过很多次,她熟悉到在异国他乡都不用导航了。

  她清晰地记得,是在清莱府的梯田旁,村庄的名字叫Ban Mai Samran,进村后直行五百米右转,有一个金色佛寺,她的爸爸,便葬在寺后的树下。

  思绪浮想联翩,等反应过来时,才发现出了浮华酒庄很远了。

  齐铭美一手撑伞,一手提酒,看着塔山公园的一棵大松柏,郁郁葱葱的大树直插云霄,展现着勃勃生机。

  可悠久的岁月给树也留下了痕迹,一个硕大的树洞留在树根一米半的位置。

  说不定是一百年前的一个老樵夫,砍下的一个豁口。

  但不知为何,他又放弃了。

  所以这棵树,就这么长着这个洞直到现在。

  齐铭美想起王家卫的《花样年华》,梁朝伟在里面是这么说的,把想说的话留给树洞,这样人的心里会轻松不少。

  她起了兴致,凑近对着那个树洞窃窃私语。

  “爷爷最近身体不好,他经常半夜念你的名字……”

  “我也很想你,本来想去江大的,毕竟是你的母校。但我数学考差了,分不够……”“学校里也很开心,遇到了很多很好的人,还有很多很有趣的事……”“对了,我有男朋友了。如果你在,应该会蛮介意的吧,毕竟初中在我裙子上画画的小男生,都被你冲到学校这么骂……”

  “我还是有些想你,爸爸。”

  学姐嘟囔道,把脑袋贴着树洞上的树皮,摁出了一块红印。

  她长长的睫毛在雨水下颤动着,整个公园都很安静,只剩下了飒飒的风声和细雨绵绵。

  她就这么对着树洞说了整整两个小时的话,离开的时候,把手上的酒浇了一半在树洞里。

  “有没有人告诉你,你酿的酒真的不好喝。又酸又涩,我每回喝都被酸的牙疼。”她皱着眉头轻声说,把剩下的酒一饮而尽。

  她久久地看着树洞,最后挥了挥手。

  提着瓶子,摇摇晃晃地走出了塔山公园。

  她站在红绿灯路口,对面是一辆灰色的大货车。她就这么怔怔看着红灯发着呆,看着雨丝是怎么一点一点透过红色的小圆灯折射出泛光。

  大货车迎面驶来,泛白的车光晃得人睁不开眼睛。

  “滴——”喇叭轰鸣,大货车并没有减速,它在市区开到了足足70码的速度!

  车胎忽然传来刺耳的刹车声,刹车片和轮胎死死扣住,把水汽疯狂掀起。

  它扭动车头,直直冲向了人行横道。

  人行横道的尽头,是齐铭美学姐。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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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楼主| 发表于 2 小时前 | 显示全部楼层
  第十一章

  学姐愣住了,她捏着空瓶,看着开着远光的大货车呼啸而至,扑面是机油杀气和钢铁咆哮。

  她的眼睛晃荡着光,大脑一片空白。

  白光吞噬了一切。她好像听见有人在喊着什么。

  “砰——!”

  与此同时,在马路另一边的小坡,一辆银白色的老旧五菱腾空虎跳而起!

  它车轮在空中飞速旋转着,1.2L的老式吸气发动机不断轰鸣冲撞,86PS的最大马力让这辆老头车的车轴都被扭出来阵阵裂纹。

  四个老旧的轮胎已经磨得没多少沟壑了,落地时就这么猛然一弹,连破烂车标也震掉在地。

  踩到底的油门悍然破风,从侧面狠狠撞上了大货车的副驾车门。

  一个标准的美式pit。

  可哪怕车技最高超的美警也难以想象,这样的动作,出现在了中国一辆驾龄十年有余的乡村代步车上,而它pit的对象,是一辆比它重了整整三个吨位的大货车。

  大货车的车头被轻微地改变了朝向,堪堪擦着学姐的手臂轰然驶过,掀起大片热风。

  随后侧翻在绿化带上,划出20米的长长泥痕。

  不多时,主架窜出一个人影,连滚带爬地就往另一侧的树林里跑去,不见了踪迹。

  五菱直接在空中转体了三周,重重砸在了地上,它一圈接着一圈翻滚着,破碎的玻璃变形的B柱不断碾轧而过。

  它翻了整整八圈,最后下盘朝天地杵在了路中间,甚至四个车轮还在吱呀旋转。

  齐铭美一把丢下空瓶子,砸在地上乍然裂开。

  她跑过去用力全身地气力,扯着这个老五菱主驾的车门,可车门已经完全和周围的一圈车架死死嵌在了一起,纹丝不动。

  她不得不去把那个掉在地上的五菱车标捡起来充当破窗锤,一下又一下往已经出现裂痕的车玻璃上敲。

  现场一地车机碎屑,她用尽全力,才勉强把那个浑身是血的人拖拽了出来,搭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是她才有时间去观察这个人的模样,她的瞳孔急剧收缩,不自觉地捂住了自己的嘴巴,眼泪顺着脸颊滚滚落下,同细密雨丝粘在她的脸上——

  那是她最不想看见的人。

  只见男孩慢慢睁开眼,看着身前哭泣的女孩,却露出一抹笑意。

  “学姐,你没事吧?”沉默轻声问道。

  ……

  我是傍晚从警局里出来的。

  大货车司机马仔田,闯红灯,超速还肇事逃逸。

  我则是被定了个无责,甚至还能走保险。

  那个已经成破烂的五菱车驾这辈子都没想到它的保险居然还能派上了用场。

  伤也没有想象中的那么重,只是脑袋被划开了一道口子,流了一身的血,看着吓人,实际上早就可以活奔乱跳了。

  可是哪个男人面对学姐的膝枕会起来呢?

  于是我就一路恰意地躺着,感受着脑袋下的温存和芳香,直到伤口处理完了才不情不愿地起身。

  学姐没怎么说话,就这么一直看着我。

  谁都没想到,我们俩个之间居然还会有无言的时刻。

  我避开她泫然欲泣的眼睛,不忍再看。

  只是一阵莫名的火在心里燃烧着,越烧越大。

  这团火在段枭连闯八个红灯来到警局门后达到巅峰,我看着他步履不停地飞奔到学姐面前,上前迎面就照着他脸一拳。

  这一拳把学姐都打懵了,呆呆地不知所措。段枭没还手,只是心如止水般望着我,眼眶肉眼可见地肿了起来。

  “你在干什么?”我狠狠问道。

  操他妈的,老子但凡反应慢个半拍,这书都得完结了。

  你段枭这些天又是打点关系又是社交的,这种意图明显到不能再明显的谋杀,反应都那么迟钝,甚至不如我这么一个草根学生。

  我越想越气,他妈的本来我还自我安慰,好歹学姐跟着他能继承一下亿万家产,现在这钱还没到手,命差点丢在江南了。

  “我的。”他简单回复道。什么都没多说。

  就这样我们三人坐上他那辆保时捷911,他在主驾闷头开车,我在副驾冷着脸,学姐在后座低着头,活脱脱的自闭三人组。

  期间学姐每回想试图开口说点什么,但最后又放弃了。

  她最后鼓起勇气,点开了车载电台。

  喇叭里传来了SZA的《snooze》,她悠扬的声音伴随着清脆的鼓点起起落落。“I can’t lose when i’m with you,ooh

  (与你在一起时,我战无不胜)

  I can’t just snooze and miss the moment

  (我怎能因一次打盹就错失此刻?)”

  保时捷穿过高架桥,迎着绵绵细雨,大家都很安静地没有说话。

  “Nobody do body like you do,you do

  (无人能像你一样,带给我肉体的欢愉。)”

  我扭头看向窗外,高架桥下,城市霓虹照亮了步行街一对对人,他们欢笑,他们悲戚,他们活着。

  学姐和段枭平时会在车里开着音乐做爱吗?没意识的,大脑突然问自己。……

  回到学校后,段枭突然问我:“你是要去鸿天别墅陪江跳跳吗?我可以送你。”我感受到后座学姐讶异和茫然的眼神,叹了口气:“我得换套衣服。”说着便打开了车门上楼更衣去了。

  车里只剩下段枭和学姐两人,音乐还在响着,过了须臾,似乎下了很大决心,齐铭美终于开了口:

  “小段,晚上不要冲动。我知道你现在很生气,但一定要冷静。”“好。”段枭淡淡地说道,然后往后坐甩了一张门卡,“最近你先去我公寓住着吧,等会下车回寝室收拾一下。”

  学姐拿着卡,犹豫了一会:“你不要和小……沉默吵架。”

  段枭扭头看着学姐,露出了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意味:“心情如何啊,被你的小默这么来了一场英雄救美?”他讲到“你的小默”时咬字刻意加重了,露出了一股酸溜溜的气息。

  “我整个人都还是懵的,没什么心情。”学姐嘟囔道,她低头看着自己前段时间和江跳跳一起做的美甲,透明色的美甲在弱光中偶尔荡出一丝五彩。

  “他和江跳跳,怎么样了?”

  她撇过头,轻声问道。

  “你猜?”段枭露出了一丝玩味的笑容。

  他凑近,忽然用力咬上了学姐的嘴唇,学姐反应不及,只能呜咽回应着。

  他吻得很霸道,顺着她的口腔撬开每一寸软肉,两根舌头跟缠在一起交配的毒蛇一般,嘶嘶作响。

  学姐发出一声闷哼,整个人的脸上飞起一阵酡红。

  “一股酒味。”段枭伸出粗壮的右手,两只有力的指头掐住学姐的脸蛋,双目看着,她那副白洁粉嫩如嫩豆腐一般的脸庞,她明净的双眼和细腻的额头,不容置疑地问道,“你最喜欢谁?”

  学姐的脸色红的出奇,她轻轻喘着粗气,眨着细长弯曲的睫毛。

  “段枭……爸爸……”她吐出这个称谓,整个人一阵哆嗦,感觉小腹有阵阵暖流升起,像是肉体的呼唤。

  “你是爸爸的谁?”段枭冷冷问道,他提着学姐的下巴,强迫着她扬起挺拔的鼻梁,抬着头俯视面对的男人。

  “我是爸爸的……骚女儿。”

  安静的车内,学姐轻声地恳求道。感受着衣服布料摩擦着乳头的来回摩挲,像是一阵一阵电流,在审判她的灵魂。

  “骚女儿最喜欢爸爸了。”

  她一字一句慢慢念着,带着酒劲,整个人恍若漂浮在空中。

  ……

  等我回来时,学姐已经不见了。

  段枭说她回寝室了,我并没有去追究所谓的真假。

  我穿着江跳跳给我的正装,一身干练的燕尾服显得整个人都利落了起来。

  鬼知道这个小妮子是什么时候知道我的尺码的,就在这两天,她忽然就送了我一套黑西装。

  当时还神神叨叨的,说什么每一个男孩都应该要有一套属于自己的西服。

  我查了一圈也没查到是什么牌子,只知道是一家意大利的手工西装,他们的出货量很少。

  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回应着一份期待和热情,只是很忐忑。

  车上很安静,放着方大同的《回留》。

  我听着这个大男孩在轻声唱着自己的遗憾和念想——他直到死前都还是一个处男,一辈子都没有和自己爱的女孩有过身体上的爱。

  这样一个大才子,他也会自卑吗?

  我在心里默默想,他喜欢的那个女孩是不是也和学姐一样璀璨如星呢?

  后来我才知道,其实薛凯琪长得很普通,一点都配不上这位才华横溢的天才。

  但是大同喜欢,所以他在薛凯琪面前就像一条小狗一样,默默陪着她疯狂和痛饮。

  “弄丢了爱,失去了你……”他的声音很喑哑,我知道当时录这张专辑时,他的气胸已经很严重了。

  不知道薛凯琪知道他的死讯时,是什么心情呢?

  “你有些变了。”段枭的声音响起。

  “嗯。”我自顾自打开了车窗,点起了烟。

  其实我平时并不抽烟,但是每回和段枭在一起又控制不住。

  似乎点起一根烟会让我的灵魂安静下来,不再那么浮躁。

  “你打算怎么办?段少爷?”我认真地问道,看着街灯划过视线,像是一幅手指画。

  “我陪她回西域。”他淡定地说道,像是早在心里做好的决定。

  “你爸同意?”我揶揄道。

  “他管不了我。”段枭摁了一下喇叭。

  “学姐知道了吗?”我努力让声音和上一句话的语调保持着一致的轻松。“今晚她会知道的。”

  “她不同意怎么办。”

  “她会同意的。”

  就这样,话题又死了。

  我们再次陷入了尴尬的沉默。

  不过好歹也算到了,我看着窗外的富人区,安逸精致。

  一旁的路边树植也明显经过了新修,山脚的房子一路往上纵横交错,错落有致,一栋卡其色的大别墅就这么矗立在了半山腰。

  “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这车你先开着吧。”下车后,他一把把保时捷911的钥匙抛给我,便冲进了别墅,看起来像是混混冲进青龙帮去砸场子一样。

  他是不是今天连着闯了一堆红灯来着?

  我陷入了疑惑。

  如果可以的话,我恨不得现在就把这车挂上转转折现。

  这样子,至少可以给我爸换辆新车。

  福特就挺好的。

  吵杂的别墅门口,我伫立良久。这就是,阶级吗?我在心里轻声问自己。……

  “宋叔,这事情,不应该这样吧。”段枭站着,冷冷地质问躺在沙发上的宋光明。

  宋光明整个人醉醺醺的,像是一个完全丧失了意识到老酒鬼。

  他迷迷瞪瞪地睁开眼,语气温和:

  “小段啊,别着急,慢慢说。”

  他拉着段枭坐下,斟起一壶花茶,慢条斯理地介绍道:“西域楼兰的花茶,全国就那么五十份。听他们说,摘这个百合要第一批最嫩的那种;顺着芽子往下掐,一棵树就只能摘三片。”

  看得出来段枭有些烦躁,但是他还是抿了一口,不再言语。

  “小伙子不错,有定力的。”宋光明搭着段枭的肩,像是一个父亲在和自己的儿子吹水一般。他吐了口酒气,眼神迷离地念叨着,

  “你宋叔答应过你,不会有事的。当时我还说了一句话,你们年轻人记性好,帮我想想?”

  段枭愣住了,许久才开口:“——除非是他们浮华——自己的矛盾。”“对咯!”宋光明拍了拍大腿,一副恍然大悟的样子,又满上了一杯茶,不疾不徐地问道,“更何况,那齐家小姑娘,也没出事,不是吗?”

  他伸出两只手指,指了指自己的眼睛,看向段枭的眼里溜过了一丝精光。他凑到段枭耳边:

  “你宋叔还没老糊涂,这江南的事,都看着呢。”

  ……

  我在舞池里跟个晕头苍蝇一样到处乱转,心如乱麻。

  江跳跳失联了!

  电话也没人接,人也不见了。

  偌大的舞池里,只有男男女女在绷着,他们享受着极乐,而我却在被釜熬煮着。

  尽管这些女生都很好看,漂亮到学校里应该都是校花级别的。

  还有一些好奇的女生试图勾搭上了我的手腕——估计是我得体的西服和裤带上的911钥匙扣的原因。

  但我并没有时间狐假虎威,我只想找到这个不让人省心的Y女萝莉学姐。

  这里的一切都是那么的奢靡,手工的马卡龙,撒着金箔的冰激凌,伯图斯的红酒……但我却感觉很虚幻,似乎一切都与我无关一般。

  因为我只是一只误入凤凰窝的草鸡罢了,草鸡不会觉得这一切和自己有什么关系,他只想打鸣。

  我蹲在舞池的一个小角落里,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不要重蹈覆辙,沉默……我在心里默默念着。

  你可以的,不要明天对着手机屏后悔。

  我不敢想象如果一直没有找到她,明天会发生什么。

  学姐的悲剧,出现一次就够了。

  我一边给自己做心理建设,一边扭头看向身边的垃圾桶。我的眼神闪烁,似乎看到了一个很熟悉的小瓶子。

  我捏着一张餐巾纸把空瓶抽出。这是迷药,GHP。之前学姐便是因为这个药被段枭迷晕,之后才一步一步滑向深渊。

  冷静,沉默。假设跳跳失联了是因为晕了过去,那么她会被藏在哪?是谁干的?这个手法业余,他会是一个什么样的人?你又该怎么办?

  沉默在脑海中抛出一连串问题,慢慢俯身站了起来,他拍了拍衣服上的灰尘,眼里闪过了决然火光。

  如果此时段枭或者学姐在场,绝对不敢相信那个衰仔还有眼前这一面,浑身上下迸发着能量和勇气。或许只有江跳跳才会认出来这副表情——

  跟他四年前闯进江南日报大楼时的表情,丝毫不差。

  ……

  “哦哦哦,全都打给你打给你啊啊啊啊——”

  昏暗安静的卫生间隔间里,传来一个猥琐的男生。

  他是一个大胖子,满脸横肉,头发也发油。

  手上死死攥着一条白色的Y女内裤,套在自己的肉棒上,不断上下撸动着。

  他的面前,不省人事的江跳跳瘫坐在马桶上,双腿无力的敞开着。

  米色的裙摆下,真空的下体就这么暴露在卫生间里。

  嫩嫩的蝴蝶逼上干净地一根毛都没有,透过紧密的唇缝,淌出一丝涎水。

  汩汩白浊挤在了萝莉蓝白条纹的内裤上,胀起一个小气球一样的口子。

  肥仔使劲撸动着,时不时发出忘情的呻吟。

  他拿起跳跳黑色的小圆头皮鞋,深吸了一口气,肉棒再次节节攀高。

  “哦我要射死你,把你操到顶着大肚子!”

  他捏住萝莉玲珑的小脚,顺着两边掰开,望着一张一缩彷佛在呼吸的嫩穴,眼里都是掩饰不住的欲望。

  肥仔用龟头抵住萝莉带着肉的小肚子,爽到挑起了眉毛。

  “对老子爱答不理的?老子操的你下不来床!”

  肥仔低吼道,用龟头抵住了跳跳的无毛嫩穴口,两片肉肉的小馒头不断在哆嗦,只要一个发力,便会插入其中。

  他扬起了肉屌,身后的厕所隔间门被一脚踹开。

  一只手探进来,擒住他脑袋上的头发狠狠往后面一拽。

  肥仔五脚朝天,用力被砸在了银色的瓷砖上。

  又是一跺,他狠狠踩了一脚肥仔可欺的死脸,之后绷直了脚背,一把把他踹开。

  肥仔发出歇斯底里地杀猪哀嚎。他哭着喊道,口齿不清:“你竟然敢打我!你知道我爸是谁吗?我爸是——”

  “宋光明知道你把江南日报江总女儿迷奸这件事吗?”男人淡淡地问。

  他自顾自踏进厕所隔间,轻轻把江跳跳娇小的身躯抱在胸前。

  看着满地精液,他厌恶地转过头,又冲着肥仔厚实的身躯来了一脚抽射。

  眼前的废物又发出了哀嚎:“你是谁!我绝对饶不了——”

  话还没说完,他的脑袋便被用力一脚踏住。眼前出现了一把911的钥匙,直直对着肥仔的眼球。

  “我问你话呢,你爹知不知道你在干什么?我数到三,三秒钟没说出来,你就当独眼龙吧。”

  沉默面如冰霜,满脸杀气。

  “三!

  一!”

  他振声吼道。

  “啊,我爹不知道,他在茶水屋和段枭公子聊天,别捅我眼睛!”地上的宋充吓得浑身发抖,说话都说得磕磕巴巴。

  结果,钥匙反而抵得更近了,死死隔着眼皮贴住眼球。沉默单手搂抱着不省人事的Y女,眼里闪过寒光,他喝道:

  “我现在就去告诉你爹宋光明,让他来看看你这个不孝子!”他扭头便走,身后传来宋充惊慌失措地呼喊。

  “哥们,有事好商量!你要什么跟我说!”宋充不知是哪里来的力气,一把扑上前拽住沉默的脚,一把鼻涕一把泪。他言之凿凿,涕泪俱下,

  “哥们,妞给你。你还要什么,钱?房子?我家股份?只要别告诉我爹,我什么都给你!”

  肥仔一下又一下把脑袋砸向地上,不断磕着——看样子他真的很怕他的爸爸知道。

  忽然,他感觉到了对方扫视他的目光,宋充抬起头来,看到沉默冷冽的扑克脸。

  “好。”他慢条斯理地说道,轻轻理着怀里女孩身上杂乱的裙线,面露精光。“接下来,我问什么,你答什么。”

  他扭头锁上了厕所外的门,认真说道:“我要你一个身份,三个月后还你。”……

  “母亲姓名?”

  “就读经验?”

  “工作经验?”

  沉默大概花了15分钟,给宋充做了一个背调——一个不学无术的家里蹲宅男,唯一的爱好就是在家看动漫和利用他爸的名声去糟蹋各路coser。

  正因如此,这也是宋光明心中一块永远的痛,平时大家也就对小宋公子知之又少。

  似乎这个宋充,真的很适合用来冒充。

  沉默踩着宋充的脑袋,心头盘算,最后开口道:“接下来三个月,你绝对不许出现在大家面前。我需要你人间蒸发三个月,把你的身份证银行卡都给我,三个月后我让段枭送还给你。”

  宋充留着鼻血,忙不迭地点着头,他哭丧着脸:

  “哥,你要干什么去啊?”

  “放心好了,不会影响你,我要去一趟西域。”沉默淡淡说道,江跳跳已经靠在他怀里熟睡了,均匀的呼吸声一深一浅。

  “如果你暴露在公众视野里,导致我的计划出了什么差池,那不好意思,今晚的录像第二天便会摆在你爹的桌上。”沉默在胡萝卜后又补了一个大棒,看着宋充惊恐的神色,他震慑道。

  “你……和她是什么关系?”宋充看着什么沉默怀里的江跳跳,带着点惧意和悔意问道。

  “……男朋友。”沉默想了一会,轻声答道。

  就在他打算离开洗手间时,隔壁的厕所隔间里,忽然传来了清脆的掌声!“不错。”

  厕所隔间的门被打开,一个古井无波的中年男人走了出来,沉默认识他——三秋,他是宋家的管家。男人轻轻鼓着掌,赞叹着沉默所做的一切。

  “完了!是三秋叔!”宋充吓得浑身发抖,说话地声音也在打转。他几乎都要吓得尿裤子了,大气都不敢喘一声。

  “您在这多久了?”沉默露出了一个优雅的笑容,问道。

  “我一直在,小伙子。”三秋欠了欠身子,“就算你不来,这逆子也不会把江总女儿怎么样的。”他弯腰打开了洗手间的大门,门口赫然站着整个江山集团的一把手,这栋别墅的主人——宋明亮!

  “爸!”宋充发出一声哀嚎,悬着的心彻底死了过去,他连滚带爬地冲到宋明亮面前,却被宋明亮狠狠一脚踢开。

  “逆子!”宋光明罕见地失态了,他涨红了脸,解下皮带一下下抽着宋充,活像在抽一个陀螺。

  不管是穷人家的父亲,还是有钱人的爹,他们的最终武器居然还是殊途同归的回到了七匹狼身上。

  大约抽了十分钟有余,他才喘着粗气停了下来。

  摆了摆手,让三秋把已经昏死过去的宋充拖走。

  他露出一抹歉意的笑,对沉默说道:“犬子见笑了,家事不值一提。”

  沉默也点了点头,看着宋光明:“宋叔叔,你怎么说?”

  “什么怎么说?”宋光明转过头,一副不明所以的样子。他细细打量着沉默的样貌,像是想要把他牢牢记住一般。

  “浮华10%的股份,您看这样可以吗?”沉默不卑不亢。

  宋光明抬起头,有些意外地看着面前的沉默。

  “孩子,你太骄狂。”他领着沉默来到了大厅,里面空空荡荡,不知何时,所有人都消失的无影无踪了,看着一地的狼藉,莫名有些萧瑟之感。

  “你凭什么认为,我会支持你呢?你又凭什么觉得,齐家丫头能上位呢?你又凭什么觉得,你能拿到那么多的股份呢?”他反逼问道,一个一个问号能把他面前所有人都压得喘不过气来。

  沉默点了点头,冷静地答道:“如果您想拒绝,刚刚在洗手间里,就不会让我问宋充那么多了。”

  宋光明愣住了,和沉默陷入久久的对视。

  大约过了整整半分钟,他笑着摇了摇头:“年少有为啊,年少有为。”他给沉默也斟了一杯花茶,又打量了面前这个无权无势的男孩,“看来,你早就知道,我会同意你用宋充的身份。”

  沉默喝了口茶,感受着唇齿间的回甘,赞道:“好茶!”

  他恳切地看着宋光明:“小段跟我说过,宋叔叔下的一手好棋。所以我就在想,这一步闲棋,江山集团为什么不试试呢?”

  宋光明笑骂道:“少拍马屁!”他第三次打量着沉默,从头看到尾,仔细地审视着。“什么时候?”他轻声问道。

  “下午我开着那辆五菱出门时,背后有一辆悄悄跟着我的桑塔纳。”沉默垂下了头,“我是一个记者,我很敏感的。”

  “年少有为,年少有为啊。”宋光明像是下定了决心,喃喃自语道。他又带着点好奇,把桌上沉默点资料甩着又看了一眼。

  “你变的蛮多的嘛。”他问得很轻松。

  “我从来不缺能力,我只是需要一个决心。”沉默睁开眼,眼神中是一片混沌,深不见底。

  ……

  就在刚刚,我进行了人生中最大的一次赌注。

  其实冷汗把我的白内衬层层浸染,但是表面上的我必须表现出从容不迫和运筹帷幄。

  所幸,我赌赢了。

  坐在911的主驾上,我看着街景呼啸,后座的女孩终于安静了一回,没有跟往常一样叽叽喳喳。宿舍的门早关了,我应该去哪呢?

  不知道为什么,我心里突然蹦出来一个名字——法云安缦。

  我很想要去住一趟,但是之前的我身上一点钱都没,每回哪怕出去玩,也都是全季和汉庭。

  这么好的酒店,它的床垫一定很舒服吧?

  可是最后我也没能睡上床垫,我用温水擦了擦江跳跳的小脸蛋,把她放在了床上盖上了被子,自己去睡了浴缸。

  我用力蜷缩在浴缸里,看着宋光明给我的联系方式,眼泪无意识地从眼角淌下。

  法云安缦的浴缸一点都不舒服,还不如我寝室的小床。

  我只是,不想再让喜欢的女孩被别人带到这里来了。

  要带,也只能老子自己带。

  我沉沉睡去,不知为什么又梦到了学姐。

  她穿着一身校园服饰,在图书馆的夕阳下,亲亲拥吻我的脸颊。

  看着窗口飘扬的白色纱帘,我久久不愿醒来。

  ……

  当我醒来了,只感觉到一阵温热。

  浴缸里的水不知什么时候被人蓄上了,我的衣服也不翼而飞。

  我低下头,整个人发出了一声浅浅的呻吟,只感觉自己爽的彷佛来到了西方极乐。

  只见江跳跳浑身一丝不挂,她娇小地身躯就这么压在我身上。

  滑嫩的胸脯上擦着黏糊糊的沐浴露,慢慢一下一下蹭着我的手臂。

  奶白色的皮肤在这个暧昧的早晨像是浓烈的春药一般诱人,感受到她立起的乳头摩擦着我的身体,我浑身被刺激得不断抽动着。

  这时我才发现不知什么时候自己居然已经勃起了,她柔若无骨的萝莉小手握着我的肉棒,不断在水中缓慢撸动着;另一只涂着黑色指甲油的小手则按住我的乳头,不停地在打转。

  “舒服吗?”这个小恶魔见我醒了,咬着我的耳垂呢喃道。她的舌头顺着我的耳蜗滑动,轻轻吮吸着,“想要吗?”

  “嗯……”我的鼻子里憋出浓烈的鼻音,不断喘息着,看着她的白里透红的脚板心在浴缸的水里拍着水。

  不知哪来的力气,我扭过头便贴上了江跳跳柔软的嘴唇,两人侧着头开始互相缠绵着对方的索取。

  她的嘴唇很软,像是烤熟了棉花糖芯,拉丝而绵密的质感让我情不自禁地伸出舌头想要更多的爱抚。

  她的回应也很热情,双手盘上了我的脖子,一下又一下跟小鸡啄米的嗦着我的舌头,皎洁的一双小白玉腿也环抱住我的腰肢。

  柔软细腻的肉感无毛小穴贴着我胀痛的肉棒,不断蹭着挤压着我的龟头,像是在勾引我干坏事一般。

  Y女萝莉学姐就这么像个考拉一般环抱着我,对着我又亲又啃。她热烈的鼻息喷涌在我的脸上,扯出了阵阵口水银丝。

  “干我……”水汽让她的头发耷拉在脸颊上,整个人的小脸肉嘟嘟的。她双手握住我的肉棒,对准她的微微张开的无毛穴口。小脚跪着在我膝盖上,脸色迷离而红润,她湿润的双唇舔着我的耳朵说道。我这才听清了外面若隐若现的歌,是Chance The Rapper的《who’s to say》,若隐若现的女生伴随着R&B旋律上下转动着,像是一场热烈的邀请。

  我双手一手一只捏住她的小脚,细细抚摸着。

  看着江跳跳一点点用自己的穴口对准我的阳具,慢慢按压进来,浴缸里面挤出一点一点的小泡泡。

  她扭动着自己的小翘的屁股,穴口精致的感觉夹的我精管绷紧。

  她也发出一声轻轻的闷哼,凑到我耳边,软绵绵的声音快让我整个人都失去理性。

  “我舒服,还是飞机杯舒服啊?”她喘息着问我,像是用了很大的力气一般。

  “跳跳舒服……”朦胧的水汽中,我似乎是有些缺氧,头晕目眩地答道。

  “爽死你了……”她翘起的屁股慢慢坐下,我感受着自己的撬棍不断地开垦着Y女紧密的阴道,慢慢深入,然后被她包裹着吮吸着,汩汩灼热的暖流贯穿着我们两链接的灵魂,滚烫的腔内像是岩浆一般浇筑着我的阳根,排出的气顺着浴缸一路向上,肚子发出了“咕咕”的声音。

  我的整根肉棒都插入了跳跳的体内,她就这么鸭子坐在了我的身上,我们的下体紧紧地耦合在一起。

  她扭着自己的纤细腰肢,不断地打转着,我感觉她体内的每一寸嫩肉都在亲吻我的龟头,舔舐我的灵魂深处。

  我被刺激地再也受不了了,两手抓住她盈盈可握的腰肢,不断用力快速耸动着自己的胯下去迎合,把这个顽劣的Y女学姐当成大号飞机杯一样套弄。

  浴缸里不断传来了“啪啪”水声,以及跳跳畅快地呻吟。

  “杂鱼,杂鱼小默,再快一点,再凶一点!”她兴奋地喊道,蹲着双腿也朝着相反方向不断抬起,用力撞向我的肉棒,我感受到她小巧的臀部重重砸在我的蛋蛋上,啪啪作响。

  耻骨也不断撞击着我的肚子,阴道却像卷毛巾一样拧动着,似乎要把我一滴不剩地全盘榨出。

  我不断加速,感觉自己下半身已经失去了知觉,只是越来越滚烫,炽热的感觉顺着我的小腹不断外延到我的五脏六腑。

  跳跳死死夹住我的肉棒,跟一个台钳一样,每一次抽插我都能感觉到比上一下更加紧实。

  她兴奋的搭着我的肩,干脆整个人都压到我的肉棒上,跪着的双脚反向一下一下摩挲着我的蛋蛋,蜜液和白浆混在浴缸的洗澡水里,干净的水逐渐混浊,像是撒了一池子浴盐一样。

  她的脑袋耷拉在我的胸前,用灵巧的小舌头一下又一下卷着我的乳头,下半身的小屁股跟电动小马达一样,不断冲压着我的肉棒。

  我感受到她的子宫已经降了下来,咬住牙关奋力一顶。

  “哦——”身前的萝莉身型一颤,发出一声甜美的雌叫。

  整个肉壁的绞杀又紧了几分,让我爽得倒吸一口凉气。

  我马上就要到极限了,奋力地一下一下,用尽自己全力进攻Y女学姐的花心子宫。

  “啊,啊,啊,啊,啊,要,要丢了——”我捅一下,身前的跳跳嗓子里就蹦出一句骚叫。

  到最后,她自己浑身也开始不自觉发抖,像是快到了极乐。

  “学姐,我要射了——”我咬着牙低吼道。

  只见跳跳拔开自己的穴口便把脑袋潜了下去,小嘴用力含住我的肉棒,开始一下一下用力吞吐。

  与此同时她的一只手不断在自己身下来回扣弄,似乎都要弄出残影了。

  这次的口交跟上次在寝室里的感觉完全不一样,被大片的浴池水包裹着,感觉像是一个襁褓中的婴儿回到了羊水的笼罩下。

  我的鸡鸡一跳一跳,再也没办法忍耐。

  “射了——”我在跳跳嘴里一抽一抽射出了这几天攒的浓精,感受着精液从跳跳的口腔里一路吸向喉道,跟一个无底洞一般。

  与此同时,她娇小如白羊玉般的躯体不断翕动着,下体不断喷射出一滩蜜液,在大大的浴缸中染出一片浑浊。

  我不断发出阵阵低喘,用力按住跳跳的脑袋。

  因为跳跳的嘴并没有停下,她像叼住了一杯奶昔一样,不把里面所有的精液吸出来誓不罢休。

  我只感觉甚至连输精管里残留的精液都被她口腔的高压连根拔起,整个疲软的肉棒传来阵阵甜美的刺痛。

  终于,跳跳抬起了头,湿漉漉的小脑袋甩了甩水,张开了嘴巴:“啊——”她的口腔里一点残存的精液都没有,显然全部都吞进了肚子里。

  我用力抱紧她,感受着热流顺着我们俩的肌肤不断摩擦着的感觉。

  “这是给你的奖励。”她轻声说道,一下一下轻轻用胸部蹭着我,像是一只发情的小母猫一样。

  “我们要做一早上,你赶快洗。”她又握住了我软掉的鸡巴,往上面涂着沐浴露。我瞪大了眼睛,满眼只剩下了惊恐。

  一早上?现在才八点!

  ……

  另一边的段枭公寓里,战火也十分火热。

  蓝色床单上布满了水渍,汗水,体液完全浸湿了防水垫。

  女孩无力地躺在大床上,已经晕了过去。

  她的双手摊在床的两边,死死扣住床单,红色的指甲油带着床单的褶皱用力陷进床垫中,不难想象当时她抓得有多用力。

  她的脸上,新化的妆完全糊成一团,黑色的影线被眼泪冲下黏在眼角外,红唇微张,淌下白色的浊精。

  她趴在床上的姿势可谓十分不雅,像一只高高撅着屁股的小狗。

  修长的大腿上铺满了黏糊糊的油,跪在床上的膝盖磨出阵阵青紫,深深陷入床单之中。

  小腿肚上是红色的爪印,看来昨天应该被人狠狠抓住使用过。

  脚上套着一双透明的恨天高,露出红色的脚指甲油。

  透过透明的轮廓可以清晰瞧见里面的汗水涔涔,让所有男人不禁想象摘下来鞋后会什么样美妙的芳香。

  但是最令人血脉喷张的还是正中央女孩高高翘起的屁股,被扇得通红的翘臀失去了往日的雪白,像是一个多汁的水蜜桃一样,彷佛轻轻一拧就会流出水来,每一寸汁肉都被狠狠开发殆尽,肿胀得没留下一丝多余的肉。

  第二层则是一层细密SPA的润滑油,像是做菜前封腌料的油,锁住了所有的汁水和鲜美。

  它被耐心的涂抹在了这个肿的快要爆炸的屁股上,像是要给这个红色的水蜜桃抛光一般。

  带着催情作用的精油渗进了女体的每一寸,像是为了催发她体内的雌激素分泌一般。

  最后一层则是厚厚一层快干了的精液,它从中间大大张开的孔洞淌出,硕大肿胀的屁股臀型像是一个端盘子的女仆一般,用自己的臀型捧起一泊白色的精池。

  她的菊花那一圈肛肉被完全怼进了体内,只剩下了一个张开的黑色孔洞,深不见底。

  凑近了还能看到里面的肛肉在不停地微微颤动,这应该是这些年它们第一次接触到空气,粉嫩的肛肉委屈的一抖一抖,像是在哭诉着昨晚的疯狂。

  学姐就这么高高撅着屁股,被爆肛肏晕在床上,操得凶猛到肛门暂时都失去了弹性,保持着黑色的菊花洞敞开着,一动不动。

  段枭躺在她旁边,靠在床头,抽着手上的电子烟,吞云吐雾着。

  他扭头掏出手上的微单,像是不断宣示主权一般拍着。

  “咔嚓——咔嚓——”不难想象,过会,这些照片便会出现在他的onlyfans上。

  他享受着抬起头,似乎在回味着昨日的疯狂,不自觉的,那根已经软下的大黑鸡巴慢慢又恢复了雄风,慢慢挺立了起来。

  “极品……”他摇着头感叹道。

  昨天,究竟发生了什么呢?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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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二章

  敲门声,有力而耐心。

  “谁?”齐铭美回过神来,贴着猫眼,却什么都看不清。她轻声问道,显得有些害怕。

  “我,段枭。”熟悉的声音传来,她终于松了一口气,连忙打开房门,一把抱住门口段枭厚实的臂膀。

  段枭看了看门口玄关桌上的小剪刀,顿了顿,他用力揉了揉学姐的脑袋,安抚道:

  “别怕,我在。”

  两人就这么紧紧依偎在蓝色的公寓沙发上,厚绒的灰色窗帘隔绝着落地窗外的繁杂夜景。段枭开了瓶凯歌的香槟,往两个杯子里丢了几块碎冰。

  “想杀你的人最近不会轻举妄动了,他害怕你反应过度。”段枭拿起桌上的雪茄往学滑腻Q弹的大腿内侧滚了两圈,冷静分析道。

  “我知道。”学姐眼睛像是夜晚的小猫眼睛,闪烁着不一样的光泽。

  她拿起香槟抿了一口,细声说道,“但我不会告诉爷爷的,他最近本来身体就不好,我不想让他担心了。”

  段枭赞许地看着学姐,他剪掉雪茄头,擦起一根火柴,慢慢烘烤着。他叼住了雪茄,摘下了中指的银戒指。

  “你打算好了吗?”他认真的问。

  学姐的眼里有些惶恐和手足无措,她犹豫着:“我想……”

  “说。”段枭淡淡地说。

  “我不想争了,我就拿必留份。”学姐小声嗫嚅道,“我很怕,我害怕自己会死……”

  段枭叹了口气,走到窗边慢慢关上了公寓窗户,他检查了一下窗帘,又走到门口锁上了门。

  他们彼此沉默着,空气中的低压弥漫在冷清的公寓中。

  他走进了卧室,过了一会提着一个小小的黑色皮箱出来,金色的丝边带着一些神秘。

  他慢慢打开箱子,里面是一堆spanking的工具。想了想,掏出来里面的戒尺,他摇了摇头:

  “齐铭美,你让我很失望。”

  学姐愣住了,她有些惶恐地把手中的小玻璃杯放在茶几上,怯生生地看着面前的段枭。

  段枭居高临下地看着她,拎起她的下巴,逼着她仰着头望向自己。

  看着女孩小鹿般的眼睛,他声音冷漠:“你放弃了你的权力和地位,考虑过我吗?”

  他拿起桌上半杯香槟便往学姐脸上倒去,感受到冷酒和碎冰砸在她娇嫩的脸上,学姐吓得打了一个寒颤。她不敢说话,眼圈一下子便红了。

  “在当你男朋友之前,我的身份是段家的二少爷。如果你连持股浮华的勇气都没有,我们怎么门当户对?靠你那漂亮的脸蛋吗?”段枭一下一下轻轻抽打着学姐的侧脸,发出啪啪响声。

  “可是……我……喜欢你……”学姐哭了,抽抽嗒嗒的,呜咽着念道,满眼都是委屈。

  “我也喜欢你,宝贝。”段枭俯下身,用额头抵住学姐的脑门,他双手摁住她的脑袋,低声说道,“但这是我们这个阶级,最没有用的东西了。”

  “你以为你的喜欢很珍贵?女孩只是图你的钱,她想去美国留学所以攀上你;室友只是图你的钱,所以才管你叫哥们;朋友图你的钱,才和你喝酒聚会!”他咬牙切齿,“没有了这些玩意,我们只是普通人,和沉默没有任何的区别,你懂吗?”

  “你甚至还不如沉默,他能抓住一生中仅有的机会往上爬。你却在犹豫,在彷徨,在打退堂鼓!”段枭似乎有些生气,他死死盯着眼泪汪汪的学姐,“你不是我们很像吗?如果我是你二舅,就算你逃到天涯海角,我也一定会杀了你。”

  他眼中迸发着实质般的杀气,令人不寒而栗:“因为只要有你在,我睡不安稳。我怕哪天,你顶着我哥的脸,再把我的一切给抢走!所以哪怕只有万分之一的概率,我也会把你扼杀在摇篮里,齐铭美!”

  齐铭美吓得呆坐在地毯,眼里面前的男人好像真的换了一副面孔,变成了自己的二舅。

  他阴翳狠辣,死死掐住自己的脖子,脸上露出了病态的笑容。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像是断了线的珠子。她呜咽道:“那我……怎么办……?”

  段枭提起她的手臂,让她抓起一开始放在玄关桌上的小剪刀。

  他贴着她的脸,狠狠说道:“先杀了他!你杀不了,就给我好好跪好,我来给你处理。”

  忽然,他恢复了一开始的从容不迫和淡定,彷佛刚刚的罗刹怒目只是镜花水月一般。

  他看着哭的稀里哗啦的学姐,冷酷地说:“你要接受一些惩罚。”

  说完他便猛的抱起学姐,把她提着横摆躺在自己的坐下西装裤下,一把扯下她灰色的休闲裤和白色的蕾丝小内裤,露出了雪白丰腴的翘臀。

  白净的臀肉暴露在空气中,像是刚煮熟剥开的鸡蛋白一样。

  她连一点反抗的念头都没有,只是高高撅起自己作为女人的性器,像是举起白旗一般。

  ……

  “23……24……”伴随着黑色的戒尺上下挥舞,学姐哭着在嘴里屈辱地数着数字。

  她雪白的翘臀不复存在,红彤彤地肿胀了整整一圈,本来就凹凸有致地美尻似乎更加挺翘,在空气中不断细微地震颤。

  段枭下手稳准狠,看似没怎么发力,实则力都收到骨子里,落下的戒尺弹起,屁股上红印便又深了一层。

  施力打了二十几下,学姐整个屁股已经肿的跟印泥一般红润,似乎下一秒便会像个装满水的气球炸开,迸发出一层层肉汁。

  空气中发散着女人的雌香,像是应激后自主保护分泌的麝香一般,乞求着男人不要再这么折磨她多汁而肥美诱人的屁股一般。

  这应该是学姐这辈子第一次像一个小孩一样被摁在腿上打屁股,她屈辱地呜咽着,口齿不清地计数着自己被打了多少下。

  光洁的额头被段枭按着,被迫用小女孩一样的眼神看着段枭深邃的双眸。

  “看着我。”段枭注意到女孩的眼睛总是不自觉地逃避,淡淡提醒道。

  每打十下,段枭便会掏出一小瓶精油均匀地涂抹在学姐肿胀的屁股上,鲜红的臀肉上是油光水亮的湿滑玉叶油。

  他说是用来活血化淤的,确保屁股被打完以后隔天绝不会留下一点痕迹。

  倒也没说错,只不过这是顺带的作用罢了,这瓶精油内萃取的成分是烈性春药,主要用来催情用。

  就这么一股脑覆盖在了学姐的玉臀上,浸染着破损的毛细血管和组织,被戒尺一下又一下地狠狠打入女体的深处,勾引出她欲望的根源。

  戒尺起起落落,震得玉体弹动琅珰,伴随着阵阵油与肉在飞溅。

  女孩感受着身下痛痒酥麻百般复杂的味道,时不时便从鼻腔挤出一丝闷哼。段枭耐心地看着女孩有趣的反应,慢慢褪下着她碍事的衣物。

  ……

  “75,76……”

  段枭掀起学姐垂下的脸蛋,迷离的眼神带着急促的喘息,脸蛋粉里带白,片片红晕染在脸颊。

  他揉了揉学姐通红肿胀的屁股,凑到她耳边轻轻问道:

  “痛不痛?”

  “嗯……”学姐抽了抽鼻子,从鼻头抽出一点委屈的鼻音。

  她的头发一簇一簇已经被汗水浸透,耷拉在额角。

  她就这么浑身赤裸地趴在段枭腿上,整个身体都是一股扑鼻的麝香和滑腻的香汗。

  她的乳头上居然还一直带着那个固定着的透明小扣子,把她勃起充血的乳头从跟馒头一样的乳房中拖拽而出。

  定在自己的身体上。

  这几天她白天居然就这么带着这个乳头锁,无时不刻地感受到刺激和摩擦的欢愉。

  “那我应该奖励你一下。”

  听见奖励两个字,学姐慢慢抬起头。

  却看见段枭掏出同样的透明小扣子,他撑开学姐黑森林下的馒头小穴,露出了早就挺立得不成样子的豆豆。

  粉红的小阴蒂上面带着黏糊糊的蜜液,学姐瘫着身子,无力地望向段枭的手,眼里全是迷离和春意。

  段枭用用小扣子的底座牢牢套住学姐的豆豆底端,然后用手指捏住,不断拉长小豆豆,随后便一把扣上了扣子的透明外壳。

  学姐闷哼一声,声音中带着苦闷和难忍的春意。

  就这样,她身上所有的敏感点全部都被拉扯着暴露出来,但是自己却没办法处理这些搔痒和细密的挣扎。

  学姐害羞地侧过头去,不愿意看自己身体被面前男人开发的样子。

  段枭亲吻着她雪白的脖颈,像是舔舐着自己母亲的幼兽。

  他不断吸吮着往上,激的学姐不断发出断断续续的呻吟。

  “哦哦哦齁齁进来了……”学姐突然发出一声激烈的雌叫,整个人白净的小腿不断抖动着。

  只见段枭指节分明的手上,赫然抓着一串长长的肛珠,黑色的珠子从小到大粒粒分明一共八颗,从第一颗弹珠一样大的小珠子,到最后一颗快和小鸡蛋一样大的大珠子,最后连着一节白色的小猫尾巴。

  段枭慢慢把第一颗小珠子塞进了学姐的小菊花内,上面沾满了润滑液和催情的刺激型药物。

  他捏着学姐白嫩的小脚,不断揉搓着,笑着说:

  “小猫就得配一根猫尾巴。”

  他慢慢转动着这个小珠子,弄得学姐不断发出呜咽和呻吟。

  两人缠绵着拥吻在一起,舌头和嘴唇交缠不休,发出了嘬嘬的水声。

  扯开来的嘴角带着银色的口水丝线还在不断晃荡,学姐的眼里满是春意。

  段枭发力,把珠子一颗颗往里推,学姐的脚尖拧成一节,脚趾死命往里蜷缩着。

  身上滑落下细密的汗液,从雪白的躯体滑到通红的双峰。

  她语无伦次地哭泣着,呻吟着,撒娇着,求欢着。

  “全都……进来了……”伴随着最后一个小鸡蛋大小的肛珠也被缓缓推入拓展开的肛肠内,学姐的菊花被猛烈地撑开,巨大的肛珠把菊花牢牢撑开,近乎有矿泉水瓶的圆底那么宽,一圈圈肛肉被拉抻下呈现粉红近乎半透明的质感,牢牢钳住肛珠的半径,不断一下一下跟吐息一样往里慢慢收缩。

  肛珠缓缓往里侧温润的直肠蠕动着,酥麻冰凉的感觉引得学姐发出阵阵凉气和呻吟。

  “要……坏掉了……”她无力地扭动着自己肿的通红的屁股,一点点用尽全力把肛门里的异物吞噬殆尽。

  伴随着一声“咿”的尖锐叫唤,整个肛珠都被她吞入了体内,只留下了最外面一截白色的小猫尾巴,显得分外可爱。

  她轻轻摇曳着自己的屁股,小猫尾巴也左右摆动着。

  段枭安抚地揉着她饱满多汁的小腹,凑到学姐耳边细语道:“我们一百下还没打完呢。”说罢他举起了巴掌,在学姐困惑地惊呼中猛然落下,抽在通红油亮的丰满臀肉上,巨大的震颤波涛汹涌。

  “啪!”

  “哦——”学姐紧蹙着眉头,嘴唇不自觉地长了开来,塞入肛塞以后,被抽打地感觉完全不同了。

  疼痛之余又带着一丝酥麻与热流,不断顺着受击的臀部涌向自己的小腹和四肢。

  这种感觉像是踩着趾压板,痛中又带着一丝别样的意味,她的小腹绷紧着不断收缩。

  “多少下了?”段枭轻轻摸着她的头,像是主人在关爱他养的小宠物一般。

  “77……”学姐嘴唇发白,艰难地吐出这几个字节,只感觉下腹的火山要快迸发。她用尽全力的遏制着,脸上写满了苦闷和官能的渴望。

  “学姐,忘了和你说了,其实锁着你敏感点的这几个套子,是电动的。开关在这呢。”段枭随手从口袋里掏出一个小巧的遥控开关,摁下了下去。

  忽然伴随着只呀作响的声音,乳头上,阴蒂上的透明小套子,就像是男人握住了自己的阴茎一般,竟然开始缓缓地撸动起来!

  学姐瞪大了眼睛,身体像刚捕捞上岸的大鱼一样开始不断翻腾。

  “哦哦哦哦哦别动了……要,要去了哦哦哦齁……”

  她发出口齿不清地恳求,一股激流便“噗”的一声冲出体外,在空中划出一道美妙的弧线。

  段枭又是一个巴掌落下,只听见“啪”的一声脆响,水柱不断颤动着,抖了三四下,喷得愈加疯狂,几乎要直冲天花板上。

  “接着数!”段枭命令道。

  ……

  “95……哦哦……”“噗——”

  到了最后十下,只看见段枭挥舞一下手臂,重重落在通红的屁股上,学姐便短促地喷出一滩水。

  “96……别……打了……”“噗——”

  “97……”“噗——”

  像是自动喷水的滴管高压喷枪一样,肛珠压迫着膀胱,巴掌刺激着肌肉收缩。

  即便没有多少水了,学姐还是伴随着巴掌的节奏一下一下喷着蜜液。

  她高高撅起着屁股,上面布满了红色的掌印,像是引诱人犯罪一般还时不时哆嗦一阵,让人充满了可爱侵犯。

  “啪——”

  “98……哦哦哦——”“噗——”

  段枭的巴掌一下比一下重,学姐用力咬住沙发的皮革,牙印杂乱地嵌在昂贵的真皮上。

  她就这么赤身裸体的,待在自己男友的公寓里,被黑皮体育生年下男友教育着,抽打着肥硕的屁股。

  “哪里错了!”段枭问道,他手起手落,狠狠一章掼在学姐已经完全发泡了通红屁股上,Q弹的手感包裹着手指来回震荡,不断一节节卸力往全身散去,激得学姐的身体不断摆动着下意识躲避,喷出一滩细密的水雾。

  “99……”“噗——”

  她吐着舌头,眼前只剩下重叠的光景。听到了段枭问话,她轻声说道,像是一个用尽了发条的破布娃娃。

  “我不应该……逃……我要……去……抢……”

  声音断断续续的,听不出任何的情绪,只剩下了疲惫和无望。

  段枭一把调高了套子的撸动速度,电机都发出了转动的噪声。

  女孩的三点,从乳头再到阴蒂,都被拉的纤长,反复挤压着。

  他用尽全力,狠狠一巴掌往学姐撅起的屁股扇去,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学姐整个身体开始剧烈地收缩,她拧动着自己的手和脚,再到胸部和小腹,最后反弹回肿的不成样子的巨尻。

  它不断颤动着,幅度一下比一下大,像是喷发前的富士山。

  “认清自己是谁!”段枭恶狠狠地说道,拽住了肛塞的小猫尾巴,用力一把把八颗肛珠连根拔起,就这样子,火山爆发了。

  “哦哦哦哦哦对不起真的很对不起……要死掉惹死掉了死掉了喷了喷了呜呜呜……”

  学姐发出一声惨叫,膀胱内最后一点液体也被狠狠刺激出了体内,但是却喷不动了,只是顺着自己的阴唇慢慢往下淌,滴答滴答地落在了地毯上,聚成了一个小水坑。

  她高高撅起的屁股正上方,赫然一个硬币大小的黑洞,里面的肛门美肉在不断旋转着挤压着,适应着这么多的空气涌入这无人涉足过的芳草地。

  下一秒种,段枭拿起桌上那剩下的小半瓶香槟,狠狠对准了被开垦的菊花便塞了进去。

  酒瓶的细口被巨尻钳制着,吮吸着,剩下的酒水顺着地心引力便一股脑地涌向了直肠深处,发出了“咕噜咚咕噜咚”的入腹声。

  感受着冰凉的香槟酒涌入自己的后庭,学姐美目翻白,露出了高潮后的失神表情,她的舌头无力地搭在嘴边,被迫用自己的下半身痛饮度数不低的香槟酒。

  不断收紧的菊花死死卡住酒瓶的细口不让它掉落,跪在地上的身体时不时翕动几番,像是试图重启的老旧电器。

  “爽不爽?”耳边听到了段枭的调笑声,她脑往下垂,披头散发,晕了过去。

  ……

  当她迷迷糊糊回过神来时,只感觉自己的双脚在半空中晃荡。

  她的面前是一面银边的全身镜,整个人的淫态在镜子前一览无余。

  只见身后是段枭块块分明的冷硬黑皮肉体,他站着用双手穿过女孩的膝盖,把小腿朝上翻起。

  双手紧紧贴住女孩的后脑,用一个尼尔森姿势给女孩做了一个火车便当。

  他就这么端着学姐的双腿,洁白的大腿内侧和通红的臀部形成鲜明的对比,以这个羞耻的端尿姿势站在镜子前。

  学姐迷迷糊糊地轻声念道:“不要……”声音黏黏糊糊的,像是含了一口口水。

  她有些醉了,再好的酒量也经不住下半身吸收酒精,整个人的面部呈现着酡红的醉酒姿态,时不时便垂下脑袋。

  段枭扯下塞在她屁股底下的肛塞,酒水发出哗啦啦的声音便淋到了地上,带着肠液和黏糊糊的精油。

  学姐被刺激得绷紧了脚尖,随后用力皱起眉头。

  只见一个硕大无比如鸽子蛋一样大的黑头死死抵住她一缩一缩的屁穴,下面是一根又粗又长的巨物。

  她垂下头,被男人雄腥的阳具震慑到了,小声恳求道:

  “爸爸……轻点……”

  段枭冷着脸问道:“你最喜欢谁?”

  学姐有气无力地低下头,嘴里声音软软的,像是棉花糖一样:“段枭爸爸……”

  “你的小默呢?”段枭似乎比平常人的想象中更介意这个废柴的存在,他刨根问底,像是吃醋的小男生一般。

  学姐没有回话,只是紧紧闭着嘴巴。

  她的嘴唇时不时便微颤几下,像是恐惧中带着一丝期待。

  “我今天倒一定要你亲口说出来!”

  段枭没等到想要的答案,有些赌气似的一把把自己的大黑鸡巴捅进了学姐不断收缩的屁穴里,只听见噗噜噜一声空气挤压的声响,学姐瞪圆了眼睛,鼻尖一酸,口水不受控制从嘴角淌了下来。

  她浑身发抖着,拼尽全力对抗着屁股下那根粗壮的男性阳具,却只能无能为力看自己它一点一点以这么一个屈辱的姿势,清晰地进入她的体内,带出肛门粉红色的嫩肉。

  “太大了……”她哭着求饶道。

  但是段枭却不为所动,跟擀面杖一般粗壮的阳具继续不断侵略开垦着学姐的处女屁穴,把里面所有的褶皱撑直,摩擦着不断刺激出粘稠的肠液。

  学姐的就这么在全身镜面前,看着一个黝黑的大黑鸡巴被自己下半身本来应该用来来排泄的器官慢慢包裹住,成了一个名副其实的用来取悦男性的性器官。

  她翻着白眼,下体在酒精和春药的刺激下只感觉又麻,又痒,又带着火,倒是大鸡巴捅来的地方止住了一些麻痒苦闷。

  “都进来了呜……”学姐发出无力地哭喊,终于把整根男根全部吞没进了自己的屁穴内,撑的整个菊花边缘一圈肉都被勒紧成了半透明的雌肉。

  两颗硕果累累的蛋蛋紧紧挨着自己的屁股,胀起的输精管一抽一抽,里面像是有着无穷的能量。

  她就这么被抱着像个大号飞机杯一样,被段枭用大鸡巴挑着在镜子前,小脚还在空中无力地晃动着,整个人又屈辱又色情。

  她面红耳赤,耳垂一动一动,被段枭用力叼住。

  “我要开始动了。”段枭一般吮吸着学姐的耳垂一边温柔念道,口腔和耳垂接触,发出吸溜吸溜的淫荡水声。

  下一秒,他陡然发力,把学姐的美尻重重抬起,然后毫不留情的一把落下,巨大的阳具甚至把浑然天成的小肚子都用力顶出一个小凸起,只听见“啪”的一声巨响,学姐两眼一黑,只感觉世界在旋转。

  她吐着舌头,流着口水,不断发出雌性最原始的求欢声。

  “哦哦哦哦哦齁哦哦哦哦……”

  “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啪——”

  段枭速度一下一下提快,跟一个打桩机一样,挺起又落下,插得学姐嗷嗷直叫。

  两人耦合的私处发出“噗噜噗噜”羞耻的空气声,不多是边冒出了滚滚白浆,声音也变成了吸溜吸溜地润滑声。

  大鸡巴一寸寸抽出紧致的肛肠直到完全离开体外,下一瞬间又快了三分像钻头一样狠狠钻进了学姐的菊穴,用力撑开每一寸一角,每一点褶皱和细缝,直直挤压着顶进了最深处,连带着整个内部的肛肉都在不断攥紧,扭动着。

  “哦哦姆哦哦哦咿咿哦哦哦齁……”

  学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所有的只言片语全部都被男人战无不胜的黑鸡巴捣成了破碎的雌叫,伴随着肉体碰撞声和肉汁四溅的水声,整个空气里都被费洛蒙的香气浸染,像是酒神的派对一般。

  她在全身镜前,卑微地看着自己被男人控制操纵着,看着自己的身体为了面前的男人服务着,看着自己的灵魂在享受和触摸着这份交融中的极乐。

  双脚跟着抽插的节奏一晃一晃,红色的指甲上滴下了欲望的汗水。

  她歪着脑袋,翻着的眼睛忽然瞪圆,张开的红唇里吐出含糊不清的词句。

  “要去了哦哦……要用屁穴去了呜呜哦哦哦……”

  她雪白的雌躯陡然缩紧,像是要榨取出底下那具男根的所有汁液。

  她不受控地拧动着自己的肛肠,像是拧紧一块潮湿的毛巾一般。

  发力的脚趾死死抠紧贴住,连膀胱都在极度用力下挤出几滴透明的尿液。

  “哦哦哦哦吼吼齁吼哦哦要死掉了——”

  最后她无力地挂在纹丝不动的男根上,像是一个败北的圣女被哥布林耀武扬威的挂在车头游街示众一般。

  段枭慢慢拔出油亮的男根,发出“波”的一声脆响,哗啦啦的液体顺着屁股洞流出,粉红色的屁洞一开一合,像是嗷嗷待哺的婴儿小嘴。

  段枭慢慢凑近学姐已经完全脱妆了的油脸,露出了一个恶魔一般的微笑:

  “姐姐,我们才刚开始呢。”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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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三章

  半小时后。

  “哦,哦,哦,吼……”

  学姐连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口了,只剩下了朦胧中本能的呻吟。

  只见两人换了一个姿势。

  她就这么倒在地毯上,屁股高高翘向天花板,两只朝上抬的脚被段枭牢牢一左一右抓住,像是打游戏时抓住的操作杆一般。

  段枭就这么蹲在床沿边,俯身一下一下向下深蹲,利用重力把整根男根凿进女孩的屁股内。

  “啪,啪,啪,啪,啪,啪——”

  传来了细密而急促的交合声,只能看见段枭水粼粼的黑色男根在雪白带红的屁股下压下和抽起,直直顶向没有开垦过的最深处,顶的女体不断抽搐着,发出求饶的哀鸣。

  他越抽越快,像个液压机一般,似乎都要把倒在地上的学姐炼化了。

  这个用于排泄的器官已经失去了它最初的目的,它用力挤压着男人的男根,包裹着他,取悦着他,紧紧榨取着他。

  “屁股,要被,操坏了……”学姐喃喃自语道,她的小脚被段枭牢牢一把握住,像是把玩什么玉器一般。

  下体撕裂般的疼痛也消失得差不多了,只感觉每一次肉棒的来回拉扯都会抽出她的三魂四魄,令她不得不臣服于男人粗糙而蛮横的胯下。

  这种臣服感是是生理上的,像是激素主导下的雌性本能。

  谁都不会想到,一个月前还在图书馆与沉默交谈的高冷学姐,再遇到了这个黑皮体育生后,居然会有一天被按在地上这般冷酷无情的凌虐,操得肛肉外翻屁眼收缩,操得神志不清骚话连篇。

  想到这一节的段枭也十分兴奋,他死死顶住学姐的菊花,用力顶到最深处的角落,在毫不留情地连根拔起。

  他用力撸动着,咬牙吼道:“小骚货,我要射了!自己把屁眼掰开来!”

  学姐下意识地边把双手扒在自己的双臀上,往外掰去,肛肉陡然间失去了刺激,透过菊花的孔洞,还在体内来回收缩着,拧动着,一颤一颤露出乱动的肉芽。

  她的小菊花的肛肉已经完全被段枭捅了进去,粉红的嫩肉连褶皱都被狠狠撑直,半透明的肉洞像火山口一般凹陷进去。

  她扭过头,强烈的心理刺激下,早就泥泞不堪的小穴不自觉便滴下一条长长的透明丝线。

  段枭用黑色的肉棒抽打着学姐油津津的脸蛋,反问道:“你要说些什么?”

  学姐的鼻腔里满是肉棒的雄腥味,她盯着骇人的尺寸,小声念道:“请主人……射到母驴屁穴上吧……”

  段枭兴奋的一声低吼,一把便扑倒了学姐,他捏着她的小脸蛋,抠动着学姐湿润的蜜穴,听着胯下女孩娇媚的哼唧,他对准张开的屁穴,死死挺直自己的腰杆,下半身一抽一抽:

  “老子他妈射死你,齐铭美,你这头小母驴真是一等一的骚!”

  感受到直肠里的滚滚热流,学姐不由得抽动着身子。

  段枭扣穴的手越来越快,她终于忍耐不住,一声叮咛后,便屈辱地高了潮。

  她甩动着自己诱惑的肉体,用自己的身体充当容器,榨取着所有的精液。

  段枭只感觉射完以后拔出格外的费劲,只听见”噗波——“一声才拔了出来,女孩屁穴大开大合,时不时还能看着孔洞里白色的精海在翻腾。他挺起了腰,把精壮的肉棒横在学姐的眼前。学姐下意识地便轻轻含住,挺直了喉咙吸吮着面前沾满了精液的肉棒。

  “唔姆唔姆……”

  感受着学姐口腔里温润的质感,段枭爽得挑起了眉头。

  ……

  两个小时后。

  “看着镜子说,说自己是母驴!”

  全身镜前,穿着恨天高的学姐屈辱地跪在地上,露出了白里透红的脚掌半截。

  她的身上骑着耀武扬威的段枭,奋力地抽插着她敏感脆弱的屁穴。

  学姐被插得几欲晕死,只知道下意识迎合着这个支配着自己的黑皮体育生。

  “我是……主人的……小母驴……哦哦哦齁……”

  她嘴角不断有涎水滴下,说的话也迷迷糊糊。

  只感觉后庭像是一个巨大的结痂创口,不碰就养得慌。

  男人巨大的阳根不断地把新生的疮痂捣碎又凝结,带来无尽的痛楚同时又狠狠钻挠着缓解了新生的阵阵痒意。

  她的小肚子小小的胀起,像是吃饱了一般。

  不难想象这段时间段枭往她的后庭里灌了多少子孙浓精。

  段枭贴着学姐的股间,沿着腰线一路往上,男性灼热的气息激得学姐不断颤动。

  他一边将一只脚踩在床上做支撑大力抽插着,一边从床头拿起一根亚历山大麦昆的宝石颈环,看着就像一根华丽的小狗项圈一般。

  他温柔地把项圈套在了学姐雪白如天鹅颈一般的酥颈之上,红色的宝石在白色的肌肤下格外耀眼,镀金的黑边也给佩戴者带来了一丝贵气。

  麦昆的颈环灵感源自维多利亚时期的刑具,兼具着戏剧感和高级感的氛围。

  学姐带上后倒是极为合适,除了现在这个场合不太合适意外……

  “平时得一直戴着,除非我让你摘下来,知道吗?”

  段枭凑到学姐耳边耳语,抽插的幅度愈发猛烈。两人交合处带起绵绵白浆,像是打发了的鸡蛋清一般。

  “哦哦哦齁……知道惹……”

  学姐无意识地甩着脑袋,只感觉整个世界都要远去了,只有后庭强烈的刺激告诉自己身为一个女人该体验一切性与爱与责罚。

  她的脖子被一点点勒紧,像是一个杰出的驯马人用套马杆套住了他相中的野马,马儿只能在不断紧缩的绳结中看着自己一点一点被左右,控制。

  “认清楚自己的身份!”

  段枭狠狠抽打着学姐肿胀地红臀,像是抽打着草原上的胭脂马一般。听着学姐的阵阵悲鸣,他兴奋地掏出一个小物件。

  那是一个紫色的鼻钩,透露着金属的光泽。段枭使劲勾住学姐的小琼鼻,往上慢慢发力。

  学姐就这么看着镜子的自己鼻孔上翻,颜面崩坏的模样,像是一只小猪一般被鼻钩勒出了一个猪猪鼻子。

  她无力伏倒的雌白躯体后,是一个黑色肌肉块块分明的男性,在支配着自己,改造着自己的模样。

  望着镜子里屈辱的模样,望着自己被鼻钩变成了这幅母畜表情,她委屈地流下了清泪。

  “我是呜……主人的……肛便器……呜……齁……”

  她抽噎着,被猛然一把提起,恨天高正好弥补了两人的身高差,让两人可以很好的对齐准度。

  学姐的腿已经完全软了,要不是身后那个强有力的力量捏着自己的翘臀把自己狠狠提着,她一定会无力地昏倒在地毯上。

  她感觉肉棒进进出出,速度越来越快,像是转速跑满的手动挡,在一节一节节节攀升。感受到屁股要融化了一般的触感,她不由浪叫出声。

  “要被……射满了呜……”

  飞速抽动着的肉棒带着不顾一切的冲击力撞击着翘臀,看着女人的臀部被挤压变形再弹着复原。

  抽插处也传来了“噗噜噗噜”的异声,房间里是剩下了交合声,男人的低喘和女人的雌叫,以及恨天跟跺在地上“嗒嗒”点地声。

  只见那双滑嫩到毫无赘肉的绝妙双腿踏着红色的恨天高,无力地扭动着,失力着,摆弄着。

  被男人顶的踮起的脚尖又被扯的往后退了一步,只能不断迎合着身后的男人调整着插入的方向。

  忽然,她的脚尖死死绷直,整双腿都开始不自觉地颤动着。

  “要,要,被射死惹——”

  女孩迎来最后一次热烈盛大的高潮,整个人已经喷得一点水都没有了,只能不断拧动着身上每一寸用来体验性的嫩肉,发出和动物没什么区别的尖声浪叫。

  感受着肚子里冲涌而来的精液,她只觉得似乎下一秒钟整个肚子都要炸开,自己要被射死在男人的处刑架上。

  男人松开手,学姐无力地“咚”的一声栽倒在地,直接不省人事了。

  随后她便被段枭一把扔上来床,被干得已经难以伸缩的屁眼高高翘起,涓涓白精不断“噗噜噗噜”往外喷涌着,像是一个淫荡的人体喷泉一般。

  “要死了……”她的脸贴着床上的丝绒床单,看着面前遮住了所有光线的大男根,眼睛瞳孔微散,最后从口腔深处挤出几个字节,接下来便是两眼一黑。

  ……

  我看着趴在我胸口的萝莉Y女,整个人的嘴唇发白,说话只剩了进的气没几口出的气了。

  五次!

  从八点到十二点连着做了四次,生产队的驴都不能这么折腾啊?

  然后酒店前台贴心地打电话来说免费延迟退房到两点,我就看到狞笑的江跳跳冲我扑来……

  然后这个疯狂的小恶魔就在我身上不断地扑腾,倒是像她在操我……

  最后就如现在这般,我们进入了安静的事后环节,她看着我,眼睛里全是对食物的渴望:

  “饿了。”江跳跳撇嘴说道。

  我听着那个黑胶唱片箱里的Al Green慵懒的声线,跳跳好像格外喜欢R&B和Soul,选得歌都是那种缠缠绵绵九转十八弯的,尤其是美国黄金年代的。

  话说我以为这种小魔女型的女孩子应该会更喜欢亚比一点的音乐,没想到居然听得这么正统。

  “想吃什么?”我信口回道。女孩呼吸可闻,感受着雌性的荷尔蒙喷涌在我的胸口,心思不由得有些混乱。

  此时的学姐是不是也在段枭的胸口躺着?他们会聊些什么暧昧?会是什么样私人的情话?是你爱我还是他?还是你跳我也跳?

  是那些独属于一男一女的秘密。

  我有些失语,垂下了眼眸。

  其实所谓的“她幸福就好”很多时候只是自我安慰,所有人的心底都明白——她幸福了,那你呢?

  难道那个期待着女孩幸福的男孩,他不值得一份幸福吗?

  可是女孩身边有太多的男孩,就像买柠檬茶会送一只小鸭子,看着一筐的黄色橡皮鸭,鸭子幸福与否真的很重要吗?

  特别那只是一只,带着商标的,没有任何表情和装饰的,普普通通的小鸭子罢了。

  “你心乱了。”江跳跳沉默了一会,忽然发出声音,“是不是想到你的学姐了?”

  “没有。”我目不斜视,努力维持着自己的表情。

  “撒谎。”江跳跳坐上了我的腰,跟我四目相对,雪白的小脚搭在床边,“你如果没有在想,听到我的话为什么一点反应都没?最起码表现出讶异奇怪的表情吧?”

  她定定看着我,忽然开始疯狂揉我的脑袋,把一头黑发揉得卷来卷去的像给狗熊擦屁股的小白兔一样。

  “我可不允许我的男朋友心里还想着别的女人啊,虽然是我翘她的墙角。”她认真地说。

  我叹了口气,笑得有些无奈:“神探江跳跳,这就是学心理的女生吗?”

  她冲我呲牙道:“但是我允许你这一回继续下去,送佛送到西,帮着她把家里的股份全抢过来!但你记住了——”

  她用额头抵住我的脑袋,“这件事情结束后,你们,也应该断了,你要学会放下。”

  放下吗?我愣住了。

  我没办法想象我的世界没有学姐是什么样子的。

  “你还有我呢!”江跳跳用力撞了一下我的脑袋,然后一把从床上蹦起。

  “下楼吃鸡公煲吧怎么样,我们AA,虽然现在你很有钱,但是吃鸡公煲就是应该要AA的,这是情侣之间的仪式感!我知道有个Rapper因为这档子事,人女朋友直接出Diss说他嫖娼呢!你看,这就是AA出问题了,要是我,我就……”

  她叽叽喳喳像个小山雀一样,莫名我的心情便好了不好。

  看着女孩活跃的背影,我在心里默默对学姐说着些什么。

  不知道为什么,明明我并没有任何的过错,心头蹦出来的,居然还是一句——

  对不起。

  是因为我同时喜欢上了江跳跳吗?我觉得背叛了学姐?

  后知后觉地想到。这个叫什么来着……生理性喜欢?

  ……

  当地一家贝果店包厢里,我正襟危坐。

  这家店叫Negozio di bagagli a Inzagi,是一个意大利主厨开的,他娶了一个中国媳妇所有跑到了江南来,专门做佛罗伦萨小点心。

  我坐在学姐面前,是那个正牌学姐,齐铭美学姐,不是江跳跳这个小妖怪。

  她身上是一身收身的鹅黄色包臀裙,搭配着一双白棉袜和棕色的小皮鞋。

  脖子上带着一个精致的颈环小项圈,上面的红宝石搭配着金丝边散发着诡异的光泽。她不时地整理着这个小项圈,似乎并不想让我看到。

  明明只是两天没见,我却有点认不出她了。

  不知道为什么,可能因为我比较敏感?

  我感觉现在的学姐身上有一些说不清道不明的意味,最显着的一点就是——她的女人味更足了。

  如果说过去在图书馆陪我背单词的学姐是一个彻头彻尾的女孩的话,现在面前的女孩就多了一丝贵气和雍雅,有一点小女人的感觉了。

  这两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昨天晚上学姐给我发信息约我出来时,我是有些惶恐的。

  但转念一想也释然了,毕竟是救命之恩,这要是警察局一别就不见未免也太薄凉了些,不像她的性子。

  我端详着她有些局促的模样,试图能从蛛丝马迹中找到一些端倪。

  结果没想到居然是她先开的口。

  “沉默,你变得蛮多的。”

  听到她喃喃道,我这才也仔细打量了自己一眼。

  一身干净利落的工装裤配马丁皮靴,身上是合身的白体桖搭着一件湛蓝色的牛仔皮铆钉外套。

  这是江跳跳昨天陪我逛街时挑得,用她的话来说就是“当土狗也要当那种有品位的土狗懂不懂啊你”。

  “人总是要变得。”我回了一句废话,罕见得嗫嚅了起来。

  她看着我笑了,好像我们又回到了图书馆的岁月静好。

  她拂了一把刘海,低下了头:“我不知道该怎么谢你。我的心里也一直在消化着这一切。”

  “我不知道你是怎么知道我的行踪,我的安危和我的家族渊源的,但想必这些一定是不容易的。我并不值得你做这么多,我是一个糟糕的人。”

  她默默地讲述着,一旁的黄油贝果摆在盘子里搭配着苹果酱被端了上来,那个听不懂中文的意大利厨子还贴心地帮我续上了水。

  “一件事情值不值得,是由买它的人的决定的。”我淡淡说道,看着她讶异的眼神,举起了手中的贝果。

  她犹豫了一会,接着开口道:“你只是一个普通家庭的孩子,介入这些权力的阴谋,很危险……我不愿意你——”

  我打断了她:“如果我背后是江山集团呢?”

  她愣住了,有些不可思议地看着我。

  我趁热打铁,掰开了手上的贝果,沾了沾盘子里的苹果酱:“只要你需要,我可以是宋家唯一的独子,宋充,你的江南朋友。”

  我尽量让自己的状态回到了那个豪赌的夜晚,那个在商言商的赌徒沉默。

  “我救你只是为了浮华的股份,没别的意思。或许把这些当一场交易你会好受一点。”我不温不火地说道,往手上又拿了一块马卡龙,上面还有一些细碎的肉桂糖霜,“我想要浮华15%的可交易股份,在你继承了你爷爷齐天宏的家产以后。”

  看着她难以置信的眼神,我耸了耸肩:“你知道的,我家穷,改变命运的机会不多。”

  她垂下了眼帘,我们再次陷入了沉默,这次的沉默格外复杂,酝酿着一些脱离了学生时代的感伤。

  她轻声问:“那前天的车祸……”

  “我调查的,不告诉你是为了故意救你承你的情。”我冷声回道。

  她有些失语:“那我们之前的……”

  “我装的,靠近你,接触齐家的借口罢了。”我感觉我的心已经变成了秤砣,把所有的真相都压在了心里。

  我以前看过一部电影叫《心迷宫》,里面的老人和她女儿说过一番话令我记忆深刻,她是这么劝这个目睹丈夫出轨的女儿的——你要是不说出口,这件事就会像大石头一样,一辈子压在他心头,他一辈子都会对你好。

  可你要是说出口了,这件事就成一块大石,永远压在你的心里了。

  就让我把这块石头好好地担住吧,我在心里默默地想,嘴上愈加发着狠,

  “我其实没喜欢过你,装作爱慕你的样子靠近你图你家的钱罢了,没想到被段枭捷足先登了而已。所以如果你真的想报答我的救命之恩,就让我接管参与接下来所有的程序,事成之后,我只要浮华百分之十五的股份,你我之间再无瓜葛——”

  “啪!”

  “够了!”

  一声响亮的巴掌声响起打断了我激烈的筹谋,我的脸上出现一道红印,五指分明。

  我呆呆扭过头,像是一个用尽了发条的玩偶,看着一旁红着眼圈的学姐。

  她眼泪潸然落下,哽咽着质问我:

  “小默……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

  听到这个熟悉的称呼,我愣住了,一行清泪顺着眼角无意识地滑落。她声音响亮,委屈不甘。

  “你以为把一切都揽到自己身上,再这么哄我,骗我,我就不会有丝毫的内疚了,是吗?!”

  她歇斯底里,不断抽泣着,委屈和心疼写在了满是泪水的脸上。

  “我是你学姐!你对我的感情是金子还是石渣我自己心里清楚!我不能接受,你为什么要这么作贱自己的爱,就为了不让我良心不安?!

  你是什么样的人我还不清楚吗?现在在这里装商人,心里比谁都理想,冲起来恨不得撞太阳!

  你会死的你知道吗!你会被你的勇敢害死的你知道吗!如果你的车稍微偏了点,你就被大货车撞死了你知道吗!”

  她红着眼眶,死死瞪着我,像是恳求又像是自省:

  “为什么……要为我做到这份上啊……

  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回应你的爱了……”

  “那你就答应我。”我声音有些发梗,像是一个嘴硬的鸭子。我死死绷着已经快装不下去的脸,冷冷看着她。

  “我不答应!是的,段枭也说让你来帮忙!但是我不答应!我——不——答——应!”

  她大吼道,眼泪粘在脸颊上又气又急又失态,彷佛回到了青葱时期冲爸爸发脾气的小女孩一般。

  “我是你学姐!我不能看着你往火坑里跳!你现在就给我滚开!我再也不想见到你!”她说完又感觉话太重了,只能无助地抹着眼泪。

  “我只是告知你,腿在我自己身上,你管不着。”我冷冷发狠说道,撇开头不去看她泫然欲泣的脸蛋,只感觉心在滴血。

  我这辈子都没有跟学姐说过这么伤人的话,但是现在我必须说,我知道,如果我不说出口,或许以后我就会后悔,后悔那天……

  我不想再后悔了。

  她怔怔望着我,随后不断掩面而泣,什么话都没说。

  忽然,她踩着小皮鞋啪嗒啪嗒,自顾自起身离开了。

  眼眸里全是她哭着走远的背影,我站起身呆呆看着。

  一旁站着那个不知所措的意大利主厨老板,他笨拙地比划着手势,嘴里像是凹了一个鸡蛋。

  “补要,吵架——”他挥舞着手安抚着我,用力了这辈子中文的毕生功力,磕磕巴巴挤出了几个完全不在音调上的字,

  “要——和平!”他比了一个爱心。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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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四章

  印象城电影院四号imax巨幕厅,我和江跳跳坐在第四排的座位上,周围一个人都没有,我答应陪她来看考利斯马基的《枯叶》。

  但我的心情糟糕极了,像是生吞了一瓶蛋黄酱。

  一旁的江跳跳罕见的没有在闹腾,她只是轻轻靠着我的胳膊,像一只小猫一样蹭着我。

  “要不要我帮忙说点什么?”她环住我的胳膊,耐心地问道。

  我沮丧地摇了摇头,想想就觉得的尴尬。

  想象着江跳跳人小鬼大地站在学姐面前,问她你为什么害得我男朋友不开心,我浑身打了哆嗦,替别人尴尬的老毛病又犯了。

  “那就好好看电影吧,考利斯马基的色彩很不错的。”她懒洋洋地拿起一颗爆米花,又猛得灌了一口可乐,露出了满足的声音。

  出人意料的,江跳跳对于电影院的选择格外的严苛,她不仅要看imax,还对放映的机子挑三拣四的。

  用她的话说,虽然都是imax,但老一代的放映机多数使用的都是氙灯,不仅容易脏,明度时间久了还会变暗。

  第二代的激光放映机又太贵了,除了美国东京帝都没几个地方有。

  所以我们看得是江南唯一一家第三代的Gt激光版的imax,唯一一场午夜场的《枯叶》,唯一一对观众。

  我就这么默默看着电影,心情居然真的平复了不少。

  故事挺简单的,霍帕拉和安萨,两个社会底层的小社畜在一次次笨拙的互动中暗生情愫,但是又阴差阳错的屡屡受挫,看到男女主弄丢了联系方式时,我只感觉一切都是那么的倒霉。

  莫名心也慢慢平复了下来,忘了谁说过的一句话,电影让人的寿命提高了三辈,因为你在这短短两三个小时中体验了别人的一生。

  我看到这两人在失业和重病后共用一根针筒打止痛药,一股黑色幽默的荒诞感涌上心头。

  跳跳在一旁看着片尾,忽然扭头问我:“你接下来打算怎么办?”

  我愣了一下:“什么怎么办?”

  “你不是要跟着去西域吗?计划呢?你不会觉得你去了一切就都能如愿吧?”江跳跳把最后一口可乐喝了,晃了晃杯子里的冰块反问道。

  我叹了一口气:“老实说,我没想好。”

  江跳跳古井无波地看着我,没有说话。

  “但我有预感,对方还会出招的,我们只需要见招拆招就行。”我打开手机看了眼,居然已经凌晨两点钟了。

  “拆招的不是你。”她也罕见地叹了口气,“是他们。”

  我沉默地点了点头。

  是的,哪怕我消息在灵通,也比不上身处风眼的学姐和段枭。

  在这件事情上,我真的只是一个可有可无的局外人,就像那个打CSGO永远守B点的内格夫,只能期盼着A点的队友传来捷报。

  “这么说,你很相信他们嘛。”江跳跳拉着我走出了电影院,空荡荡的地下车库里,白光把我们的背影拉的很长。

  我有些闷闷不乐,我为什么会相信段枭这个混蛋呢?

  明明他只是一个性格乖戾的二代,我却觉得在这件事情上他十分可靠。

  这是为什么呢?

  难道我也有斯德哥尔摩综合症?

  江跳跳拉开副驾就坐了进去。似乎看出我在想什么,她点了点头:“你觉得你学姐是个什么样的人?”

  “一个很通透的人。”我想了想回道,911的座椅加热很舒服,我挑了个黎明电台,随便听了起来。

  “她被段枭玩弄于股掌之中诶,屁股都被干肿了——”

  “咳——”我突然发出了剧烈的咳嗽,被她粗俗的措词雷到了。我扭头瞪着江跳跳,她不以为然地昂着脑袋看着我。

  “瞪我干啥,你自己推特关注除了一堆男娘就是段枭的账号,想不注意到都很难啊!”她打开了我的手机,点开了段枭的账号,入眼是学姐晕倒在床上凄惨模样的图片,强大的视觉冲击力让人不断遐想。

  “她明显很爽嘛,自己乐在其中!”

  江跳跳辛辣地点评道,还双指放大了图片,上面是学姐大开门户的后庭,里面溢满了白浊,“你看着小菊花,绝对被干了一晚上吧!”

  “你有完没完?”我咬牙问道。

  作为一个男人,这种瞬间是很不好过的。

  我昨天看到这张图的时候做了很久的心理建设,最后才接受了学姐被段枭爆菊了这个惨烈的事实,但还是郁郁寡欢了很久。

  “哇哦!小默你好硬哦!”江跳跳摸了摸我的裤裆,我感觉裤子别到了我火热的小兄弟,急忙调整了一下弹道。

  “我们下回要不试试一边放我前男友和我的性爱视频一边做吧,这样你会不会感觉更爽哦?”她看着我胀红的脸庞和吞咽的喉结,随口一问。

  我没有说话,脑海里光出现这个狂浪的画面,想象着江跳跳哭喊着被那个前男友肥猪男友狠狠蹂躏的模样,就有一股射精的欲望。

  见鬼,这是为什么?

  我已经忘了这是江跳跳第几次猜到我心中的想法了,她简直就跟我肚子里的蛔虫一样。她双腿盘在看着我一本正经地分析道:

  “你在自卑,你在焦虑。你试图用这么一个第三方来弥补自己想象中的不足。”

  她慢慢把手探进我的胯下,穿过了衣物阻隔,轻轻温柔地撸动着我的鸡巴。

  只感觉冰凉的小手像是钳住了我的命脉一样,我不断发出低沉的喘息。

  “你在被比较中,感受着痛苦,又在痛苦中感受到受虐的快感。”

  她的声音像是魅魔低语,在我耳蜗盘旋淌进。

  她的手法娴熟,准确地刺激着我包皮的敏感带,每一下都感觉爽到天际。

  感受着这一份奖励的温存,我的脑子里却蹦出另外一个念头——是她前男友调教的吗?

  见鬼,只感觉肉棒更加挺硬,像是塞了曼妥思涨起来的可乐瓶。

  “她是一个聪明人,你也是。可段枭却把她从你的手中抢走了,所以你自然会潜意识里觉得他很有能力。”跳跳脱下了她淡绿色的袜子,套住我的肉棒不断摩擦着,感受着这种粗糙的触感,看着她光着的白嫩小脚丫和手上充当我鸡巴套的袜子,我不由得扬起了眉头,一股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刺激在灼烧我的灵魂。

  “但没关系,性爱是无罪的。你要接受你的直觉,并拥抱它,就像你的学姐一样。“江跳跳加快了撸动的速度,袜子的顶端被前列腺液弄湿了,发出”撇哒撇哒“的响声。我们就这么在午夜的地下车库里,上演了一场速度与激情。

  “她是一个受虐癖,一个服从者,现在她找到了她的主人;而你是一个受虐癖,却不擅长服从,你只希望占有眼前的一切,对于未曾占有的,失去的产生欲望和性快感。”

  我被她说服了。

  她所说的理论在马索科的《穿裘皮的维纳斯》中有所提及,贫穷人家的孩子似乎天生就比富人家的孩子占有欲强,他们获得资源的过程实在太艰难了,所以他们甚至会美化这个过程。

  我的占有欲,是因为我穷吗?

  我在心底默默诘问自己。

  江跳跳不断地刺激着我,又是用手指按我的龟头,又是往上面哈气。

  我只感觉整个人飘飘欲仙,恍惚的视角透过后视镜,偶然间瞥见了真实赤裸的自己——

  那个小沉默在超市货架前,望着一个迪迦奥特曼的玩具——这个奥特曼手办做工粗糙,山寨得很。

  可小孩子哪管这些,于是他哭着喊着要买,可却被爸爸妈妈强行架起拖走了。

  临走前,他的眼神死死盯住另外那个比他矮半个头的小屁孩。

  小屁孩衣着光鲜,礼貌地指着货架,让工作人员取下那个他最爱的迪迦,随手便抛进了铁架购物车里。

  最后在收银台,他们又撞上了。

  只见男孩爸爸随手便把那个他最宝贝的迪迦丢到了收银台后的回收箱里,那位父亲直皱着眉头,对自家的小孩嗔怪道:

  “这迪迦太丑了,我们家里那个万代的才是正版。”

  “可我就喜欢迪迦。”小孩怯生生地说道。

  “那改天我们再去趟秋叶原,咱们去万代魂商店挑!”

  沉默隔着车的后视镜,看到了小沉默复杂的眼神。痛苦,困惑,又带着一丝兴奋。

  他只感觉自己的下体快要爆炸了,无数的欲望涌去,极速地迸发开来。

  像是一个抽吸的鼓风机,把他整个肮脏的躯体吸入,挤出了轻薄如纸的原罪。

  “喂,你究竟想不想看我前男友干我啊?”

  江跳跳吐息如兰,凑在他的耳边用气声说道,感受着耳边的轻风,他一动不动。

  “嗯……”沉默沉默了很久,鼻腔里挤出一丝微弱的鼻音,随后便用力抽动起来。

  “噗——噗——噗——”他不断地射着,满满当当灌进了江跳跳的小绿袜子里,整个下体都跳不停。

  这一次的精液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浓稠和绵密,把袜子底端都不断撑起晃动着,像是……

  像是射出了那个穷孩子的尊严和灵魂。

  “——生活在有钱人的城市,他尝试用精神去对抗物质——”

  电台里,龙胆紫的声音嘈杂而冰冷。

  ……

  江南渔村,柳城风雨。

  一辆迈凯伦停在水产房的门口青砖旁,齐铭美拎着一瓶茅台,两条中华,礼貌地站在门口,面前是一对大字不识不知所措的老人。

  “小默帮了我很多忙,这回来柳城了,就顺便来看看你们。”齐铭美撒谎了,她开了两个小时的高速,专程来拜访的。

  “这真的不能收!”她面前那个沧桑的男人难堪地摆着手,眉眼中有几丝沉默的影子,老人慌张地望着自己的老伴,那个同样土里乡气的村姑,她的手上甚至还有一股鱼腥味,应该刚从案台上下来。

  “叔叔,那你们就帮我收着,就当给小默留着的,好吗?”齐铭美笑得很温和,她大方地走进了夹闭的土房里,把手上的酒放在了木桌上,整个人愣住了。

  三十平方里的小屋内,是陈旧泛黄的家具。

  那个带着老气刺绣花纹的床单旁,是一张小学课桌,底下矮了一节的桌角还垫着一块红砖。

  课桌旁边是一个满是灰尘的长城牌电风扇,没有椅子,似乎就是坐在床上写东西的。

  正对着古旧课桌的是一扇小窗,透过玻璃雾气能看到广阔的大海,拍打着银白的细沙。

  她似乎可以看到每个夜深人静的夜晚,沉默坐在课桌前,呆呆望着大海汹涌的模样。

  他就是这样蜷缩在三十平方米的小土房内,对着没有边际的东海,迷茫地勾勒着自己的梦想和未来的吗?

  齐铭美坐在塑料红方凳上,转身对着身后惶恐的老人,用自己最温柔的语气安抚着他们:“小默在学校里很努力的,他是我们系最厉害的学生。”

  老人愣了一下,喃喃自语道:“努力好啊,努力好啊。”

  一旁沉默妈妈端着一盆砂糖橘过来,这个砂糖橘的品相不是很好,皱皱巴巴的,但应该是这个家庭能用来招待人最好的东西了。

  齐铭美开心地拨开了一个橘子,冲着老人点头:“谢谢阿姨!”

  “留下来一起吃饭啊!”老妇人声音磕磕绊绊的,带着江南吴语。

  “下回吧,我们等会有课呢,要上课去了!”齐铭美歉意地起身站起,悄悄把一封信放在那个老旧课桌的抽屉里。

  信里面是一张浮华的大额支票以及一份书面赠予协议。

  她甜甜地笑道:“你们也别太辛苦了,他不缺钱的,一堆奖学金呢。”

  老人自豪地点了点头,像是炫耀一般:“他昨天才给我们转了三千块呢,现在真的是出息了!”

  他不知道的是,沉默已经往农村信用社的人情账户下分批的无卡多次存入了多笔的转账。

  只需要等银行保险柜里的条件满足,他们这辈子都没法想象的钱财便会出现在他们的身边——那是沉默的遗嘱条件。

  齐铭美慢慢弯腰走出小土房,冲着两位老人挥手示意告别。她坐上了车子的副驾,整个人陷入久久的沉默。

  车辆在渔村的胡同小路里慢慢前行,迎面是乱糟糟的三轮车和电瓶车,是忙碌的渔人。

  “觉得对不起他?”主架的段枭懒洋洋的,看着纷扰的人潮。

  “我以为给完那些钱我心里会好受一点,但什么都没改变,钱弥补不了遗憾,我还是很难受。”齐铭美轻声地说,她打开车窗,仔细嗅闻着海风的咸。

  段枭什么都没说,似乎在思考着什么。

  “如果我是他,我也不敢跟你表白的。”许久,他慢慢摇了摇头。

  齐铭美看着自己倒映在玻璃上的身影,试图从眼里找到一些别的情绪。但是囿于双眸的,只是淡淡的哀意。

  ……

  “刘海打薄一点,然后长度可以比现在稍微短一点,做一个公主切。”听着段枭在耳边霸道地指使道,坐在椅子上系着理发店白围布的齐铭美恍若隔世。

  她央求段枭开车陪她去柳城,段枭则提出让她换个发型。

  就这样,她像一个洋娃娃一样被段枭拉到了阿玛尼轩的座位上,脖子上还戴着段枭送给她的小狗项圈。

  一种被改造的羞耻感涌上她的心头,她红着脸支支吾吾的,好在并没有什么人发现端倪。

  阿玛尼轩这种高端沙龙一般是藏在那种五星级酒店里的,他们这家在松柏的3楼。

  金色的碎钻装潢和陶瓷白的墙体后是西装革履的设计师和如沐春风的女服务员在指引,安静的店内偶尔会出现几个零星的顾客。

  齐铭美放下了她平时一贯扎的高马尾,听着小剪刀清脆悦耳的“咔嚓咔嚓”的脆响,整个人的心慢慢安静下来。

  段枭的审美蛮不讲理,她其实没有那么喜欢公主切,觉得似乎有点太娇了。

  但段枭喜欢,所以段枭就逼着她剪,想象着自己横切来的头发截面,她似乎又慢慢接受这种风格。

  好像娇一点似乎也不差?

  她脑子里就这么胡乱跑着火车,浮现出自己穿着那种小女生的洛丽塔还抱着一个玩具狗熊,身后还背着小红书包的模样,不禁俏脸一红。

  这种风格她一个来江南后就再也没有尝试过了,总觉得像是把很柔软脆弱的隐秘角落扒拉开在众目睽睽之下。

  倒也不是说不喜欢,那个女孩子不喜欢这种甜美的风格呢?

  但是这种风格的依附感好强,就像是必须要有一个身强体壮的男朋友狠狠滋养着这朵娇黁的小花一般。

  攀枝花很美,但是需要有一根稳定的枝桠。

  唉,但不管怎么说也是段枭的一片心意,要是过段时间还是不适应,那么就换回来吧……齐铭美心里想到。

  她脑里泡泡一壶一壶的,慢慢盍上了眼睛。或许是这种安心的环境下,这几天高度紧张的神经开始放松了,她竟然有些犯困了。

  “不对……”

  不知过了多久,她被段枭的声音惊醒,只见他表情严肃地看着正在给自己刮胡子的女孩,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下一秒钟,他便打开了自己手机的应急联系方式,一串陌生的号码在星号后闪烁着。

  “我不想按下这个按钮,这意味着崇阳重工的介入。如果阁下不认识我,我想我应该重新自我介绍一下。”他朗声对着空气说话,像是胸有成竹一般。

  “我是陇西段家的次子,我的父亲是崇阳重工唯一持股人。”

  看着段枭像是一匹应激的幼狼,齐铭美才发现似乎有些不对劲。是哪里不对劲呢?她脑中闪过一道白光——

  太安静了!

  阿玛尼轩再如何高端,也不可能出现这种噤若寒蝉的情况。

  她急忙环视四周,却发现金黄的琉璃下,竟然空无一人,像是掉入了后室一般。

  银色的金属小剪刀还在轻轻梳剪着她的头发,拿着剪子的是一双骨节分明的手,手很美,带着一丝雍华贵气。

  她心有灵犀,开口问道:“三叔?”

  身后的理发师细细捏着她的肩膀,显得熟络而主动。他没回应,只是看着有些紧张的段枭笑道:“段同学,你花了三分十二秒才反应了过来。”

  段枭猛然看向理发师,男人系着黑白的理发围裙,年轻的面庞上带着林德伯格的金丝眼镜,配合干净的穿搭显得格外禁欲。

  他年龄不大,大概也才二十七八左右。

  齐铭美兴奋地回过头:“你来江南啦!”

  “小心点丫头,别碰到剪子了!”他放下金属银剪,递给了身旁的女员工。那位女服务员识趣地便走开掩上了阿玛尼轩的小门。

  “我猜你不想回西域,所以我就来了。”他歪着脑袋,慢慢坐到了皮革沙发上。

  他的眉宇间竟然真的有几分和学姐相像,彷佛一个性转版的齐铭美一般。

  段枭盯着他的面庞,一言不发,只感觉身旁的齐铭美挽住了自己的臂膀。

  “小段,这位是齐空礼,我的小三叔,大我四岁;这位是段枭,我的男朋友。”只听见齐铭美落落大方地介绍着双方,气氛总算稍微融洽了一点。

  “三叔好。”段枭欠身点了点头,缓缓把手机揣回进自己的口袋里。

  “看不出来嘛,小姑娘都知道谈男朋友了,还找了一个来头不小的嘛。”齐空礼没理他,而是看着齐铭美调笑道。

  “三叔,我记得你管着创新园区,应该不好走出来吧?”齐铭美好奇地问道。

  “出差呢,专门来看你。”他优雅地掏出手帕打理着身上残留着的毛发,“明天晚上,香格里拉的白云厅,你可要过来啊!”

  他不紧不慢地就预定了一场饭局,却出现了一个插手的X因素。

  “我可以一起来吗?”段枭淡淡地问。

  “不太好吧,是我们浮华的私事。”齐空礼笑着回绝道,却看到了段枭坚持盯着。

  “一起吧。”段枭盯着齐空礼,也跟着笑了,露出了一口白牙。

  两人就这么互相打量着,气氛似乎有些紧张,安静到可以听到空调出风口的气流声。

  可以感知的低气压笼罩在整个阿玛尼轩,两人的眼神都没有避让着彼此。忽然,齐铭美动了。

  “一起来吧。”她露出了不谙世事的表情,扯了扯齐空礼的衣袖,撒娇央求道。

  “好啊。”齐空礼认真看着段枭,笑道。整个气氛一松,又恢复到一开始的闲聊和家常,似乎从来都没有被绷紧过一样。

  他们聊了很多,从小时候的趣事到了江南风土人情,最后齐空礼告别时还往特定又叮嘱了一遍“周六晚上七点,香格里拉白云厅”的饭局。

  他关上门后,络绎的人群和工作人员又慢慢出现在了阿玛尼轩,彷佛什么都没发生过一样。

  那位女服务员继续拿着打了沫的小筛子给段枭抹上剃须,认真的眼神一丝不苟。

  一位新的男性理发师继续给齐铭美修着公主切,手法似乎也和齐空礼并无二致。

  直到沙龙结束,段枭都再也没说一句话。

  这对沉默的小情侣离开阿玛尼轩,回到了那辆地下车库的迈凯伦后已经是晚上十点多了。

  车上,段枭搂着怀里的齐铭美,她剪完头发后显得更加妩媚风情一些,像是一个可甜可御的小猫一般。

  “你三叔比我想象的可怕些。”段枭亲吻着齐铭美的侧脸,轻声说。

  “你觉得他是一个怎么样的人?”齐铭美扭头,认真地问道。

  “他太聪明了,我只想敬而远之。”段枭实话实说,打开了车上的热空调。

  齐铭美扑哧一声笑了出来:“你最后四个字,我爸爸也说过。”

  段枭摸了摸学姐的头,赞许道:“你也比我想象的机灵。”

  齐铭美别过头去,看着地下车库闪烁的白炽灯,吐槽道:“在你眼里,我就是胸大无脑的女人,是吗?”

  段枭瞟了一眼:“好像也不是很大。”

  他的手在副驾学姐的腿上慢慢摩挲着,感受着女孩敏感的身体慢慢溢出水来。

  ……

  温存了一会后,他们便驶离了松柏,旁边是一家印象城,街道上霓虹闪烁。

  “咦?”段枭像是发现了什么有意思的事情,他招呼齐铭美望向侧边车道——那是一辆保时捷911,段枭送给沉默的旧车。

  “你的小默。”他不紧不慢地说道,看着齐铭美局促不安的眼神,他打趣道,

  “副驾是谁呀?江跳跳啊,不打个招呼吗?”段枭扭头问齐铭美。

  学姐摇了摇头,心有小鹿。她支支吾吾了许久,最后轻声问道:

  “他们是谈恋爱了吗?”

  “你是什么心情呢?”段枭好奇地看向女孩的眼睛。

  “我替他开心。”齐铭美说完这句话,可眼圈却莫名其妙的红了。她用力憋住心里复杂的思绪,让自己的声音没什么异常。

  啪嗒,啪嗒。正放在膝盖的手背上是温热的液体,女孩低着着头,看不清她脸上的任何表情。

  段枭没有揭穿她,迈凯伦就这么一脚油门,径直离去了。

  可惜另一边主架上的沉默状态不佳,他感觉心里堵的像是生吞了一瓶蛋黄酱。

  换做平时或许他会注意到这辆有型的迈凯伦,可今天他只是感觉莫名有些本能的熟悉。

  他扭头,看到了侧后方那辆迈凯伦的副驾上,一个公主切发型的女孩背影,似乎在一抽一抽地哭泣,没来由得,心里出现了一阵莫名的疼痛。

  一旁的江跳跳凑上来:

  “怎么了?”

  “没什么,可能看错了。”沉默声音沮丧,有些困惑的摇摇头。

  此时,他刚答应了江跳跳去印象城陪她看考利斯马基的《枫叶》,午夜场马上要开始了。

  两对情侣就这么在这个路口分道扬镳了。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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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十五章

  帝都时间18:45分,香格里拉,白云厅。

  饭桌很大,白色的蜡烛带着微微火光点缀在并不算明亮的夏宫白云厅内。

  五花八门的菜式琳琅满目摆在桌上——有虾饺烧卖这样的粤式点心,也有松茸炖汤这样的时节餐品,奶油龙虾汤面散发着浓郁扑鼻的香气。

  因为桌子很大的原因,所以选择了分食。

  正因此,段枭,齐铭美和齐空礼成三角犄斗之式坐落在圆形黑石餐桌的旁边,男孩女孩衣着光鲜。

  齐铭美身着一套瑰红长裙,收腰显出腰臀曲线,脖子上黑曜石脖圈中间是一颗硕大的红宝石,与这身行头相得益彰。

  黑色红顶的短根高跟鞋在贵气之余又流露出一丝利落感,彷佛一个都市丽人;另一边的段枭是一身精悍的手工西装,配上深蓝色的一条条纹领带,黑色的皮鞋抛光面折射着昏暗的烛光;最后则是齐空礼,这位浮华的三少爷似乎还是如昨天一般衣着不显,干净的白衬衫搭配中性的深绿色尼龙裤,只是那一副金色的细边眼镜,给他带来了那一份雍华和不显山露水的自信。

  “这家的松茸做得很好,你们可以尝尝,它的回味不是普通松茸的泥味,而是带着鲜口的。”齐空礼笑着说道,举起了手上的红酒杯,深色的葡萄酒在透明的杯壁里来回晃荡,鲜红如殷血。

  段枭抿了一口汤匙,感受着菌子在口腔内慢慢化开的浓郁奶香,不紧不慢地点评道:“我国的野生松茸一般分两种,一种靠西域横山那一带,一种便是在兴安岭一带。这明显是兴安岭的松茸,它鲜是因为白天晚上温差大。”

  “我吃不出什么差别诶。”齐铭美也“吸溜”喝了一口汤,露出了不明所以的表情。

  “铭美还找了一个饕客男朋友啊。”齐空礼抬头漫不经心地打量,却看到段枭摆了摆手。

  “不敢当,家父正是兴安岭人,我从小接触地多。”段枭友好地伸出酒杯示意,与齐空礼两人相敬如宾,彼此杯壁不断下压,远远相隔,各自举杯而饮。

  在酒精的作用下,整个气氛慢慢开始活络起来,他们谈天说地,齐铭美迎合着倾听着。

  ……

  “吃饱了吗?”

  齐空礼关切地问道。齐铭美忙不迭地点头,拿起了桌面的小餐巾细细擦拭着自己的嘴角。

  “那我们说正事吧,关于浮华的。”

  听到齐空礼轻松的语气,段枭眼里精光一闪。

  终于还是来了,醉翁之意不在酒,两只小狐狸兜兜转转,还是聊到了浮华摇摇欲坠的掌舵者,这聊斋不算太迟,却显得先前的正餐像极了饭前甜点。

  “你知道的,爸爸身体不太好。”齐空礼面色沉凝如水,目光灼灼。

  他望向了垂着头的齐铭美,面露哀色。

  齐铭美点了点头,轻声说:“爷爷会没事的。”

  “不,好不了了。老爹得的是胃癌,医生说最多还剩一个月。”齐空礼叹了口气,幽幽说道。

  段枭目光微凝,显然没料到情况已经严重到了这般田地——昔日华夏最大的酒庄帝国浮华,竟然顷刻之间便要崩塌了。

  更令他震惊地还在后头,只见齐空礼从身边的包里抽出一份包装认真的档案——古黄厚重的牛皮纸袋里是一叠密密麻麻的含麻纤维的水印安全纸,上面带着浮华的压纹烫金,似乎宣告着这一份合同的严肃和沉重。

  空气里只剩下了肃穆和淡然的寂寥,像是窗外的萧瑟秋风。

  “这是我的法律保险遗嘱,如果哪天我不幸离世了……”

  “铭美,你会是我全部股份的继承人。”

  齐空礼说罢,看着齐铭美不可思议的眼睛,脸上里面浮现出淡淡的哀伤,似乎一眼望到了那个不可及的未来。

  段枭在一旁不断审视他的眼睛,却只在里面看到了淡淡的死意。

  三个人都陷入了沉默,偌大的白云厅内,只剩下了不断摇曳的烛光,如七星灯在帐内翻舞。

  当年诸葛亮都没能觅得一线生机,如今这三个臭皮匠又能找到什么呢?

  浮华作为一家上市酒庄,齐家实际持有股权正好处于75%这个微妙的节点。

  如果齐天宏去世了,他的两个儿子和唯一的一个孙女,将各自收获25%的浮华股份。

  一个显然易见的常识,公司的实际控制权,需要51%的股份。

  这意味着,如果齐铭美拥有着50%的股份,只需要在收取部分散户或小股东的股权,她就将成为浮华新的女主人,那个拥有着实际控股权的掌权者。

  “我希望你也可以签一份,我们互相做担保。”齐空礼认真地说,缓缓把手上的合同递了过去。

  看齐铭美并没有接过自己手上的合同,齐空礼淡淡笑了,他望着女孩沉默的眼睛,认真地问道:

  “你也不想让他赢吧?”

  齐铭美银牙紧咬,一声不吭。

  她的眼前看到了那位暴戾的二叔——以及跪在他身后的女人,那个顺从的人妻,温婉的人母,如今已经成为了被前夫弟弟玩弄于股掌之间的禁脔。

  她就一点都没有念过和爸爸的感情吗?

  齐铭美悲哀想到,为什么当初幸福的家庭,会伴随着爸爸身陨,一同四散,成为天各一方阴阳两隔的陌生人?

  想到那个女人就这么臣服在自己丈夫弟弟的胯下,被肉欲掌控着成为男人发泄的玩物,齐铭美一阵恶心。

  晚餐的美食在胃中不断翻腾,她用力抬起了头。

  “我不会让他赢的。”齐铭美盯着齐空礼的眼睛,认真地说道。

  齐空礼默默看着手上的合同,似乎他那个喜怒无常的二哥也让他十分不安。

  “所以我们需要合作,不管谁出了事,我们的哪一份股份,都不能落到他手里。”

  他惴惴不安地望向醒酒器里的红酒,酒液凝结在透明的容器杯壁上,留下了一道流痕,如同还未完全干涸的血斑。

  似乎也嗅到了血腥的风雨欲来。

  齐铭美正打算开口,异变陡生。

  只见一旁的段枭却伸出手挡在她面前。他点了点头,风轻云淡地说道:

  “我们可能需要再考虑一下。”

  他声音漫不经心,就像是一个完全无关紧要的局外人,却霸道地替齐铭美定下了自己的答案。

  齐空礼扭过头来,望向段枭的眼神复杂而深沉,带着一丝不善的意味:

  “我是在问铭美,段少爷。”

  “她会听我的。”

  段枭一把拽住齐铭美的手,像是宣布主权一般把女孩扯到了他的身前。

  烛光把二人的影子不断拉长,齐铭美就这么站在段枭的身旁的阴影里。

  她眼里百般情绪闪过,像是有什么话要说。

  “对吧?”

  段枭回头看了一眼女孩,他们目光相抵,齐铭美明明是站着居高临下,却感受到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

  她对视了几秒,最后气馁地躲开了眼睛,小碎步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齐空礼就这么看着两人的一举一动,眼中流露出一丝悲哀的神情。

  “铭美,不要和你妈妈一样。”他轻声说道,话语像是一把利剑,深深插进齐铭美的心脏。

  她的眼眶有些红,嘴唇在微微颤抖。整个人却僵坐在座位上,动弹不得,如同一个任人摆弄的傀儡。

  “我……需要再考虑一下,三叔。”

  她声音喑哑,从嘴里吞吞吐吐地挤出几个字眼,像是用尽了全身气力。

  齐空礼叹了一口气,摇了摇头,缓缓起身,推开椅子便要离开。似乎在失望后,仍然维持着最后一丝的体面。

  “可是爸爸考虑不了那么久了。”

  他的声音颤抖,露出了少年本音,有些中性和纤细——说到底,这位三叔终究也只是一个大齐铭美四岁的少年,才二十八。

  齐空礼用力盍上了包厢的大门,自顾自踏步走远,没有再回头。

  听着“啪嗒,啪嗒”的脚步,包厢里是暴风眼中央的沉默。齐铭美红着眼圈,用力死死盯着段枭,似乎在讨要一个答案。

  段枭只是冷冷地看着她,眼神阴郁。

  ……

  泰国清迈,一个鲜为外地人所知的小市场里,黄色的丝绸带不断摇曳。

  被白线链接的四色小旗下,江跳跳和沉默正在对着一碗猪血煨豆拌面大快朵颐。

  “泰国菜都酸溜溜的。”满足地嗦完一口面条,江跳跳点评道。她丢下筷子,看着对面闲着嚼花生米的沉默,“不吃了,你吃!”

  沉默感觉自己像一个垃圾桶,因为江跳跳到了泰国上蹿下跳的,这也想吃那也想玩,他就这么处理着剩余的佳肴和奶茶,来者不拒。

  但这种感觉是不差的,他好像曾经梦到过……只是,不是和这一个刁蛮的大小姐。

  他忽然发现,人的记忆真得很容易被覆盖和遗忘,此时的他已经有些记不清学姐的容貌了,似乎只记得很美。

  美到细节处,只剩一团模糊,剩下一个被光球覆盖住的微笑。

  他知道这是人体的一种自我保护机制,可明明上个礼拜他们才见过。

  却不知道为什么,那个温婉女人形象的学姐被他冷硬的记忆排斥在外,像是从来没见过。

  是因为他下意识不想接受学姐的改变吗?

  ——在他的心中,学姐的样子永远定格在了图书馆的那个午后角落,哪怕越来越被回忆柔化,像是套了一层层透明的塑料袋。

  他有些恍惚,望着窗外的电线密麻纵横。

  “齐空仁下一步是怎么走的?”江跳跳的声音传来,打断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整理了一下思绪,从十万米的高空回忆坠地,回到了面前的现实。

  “吃完面后,他和经销商们去清迈旁的素贴山爬山,因为当天是水灯节,游客还有本地人都蛮多的。”沉默捏着下巴,推了一把脸上的黑框眼镜,言之凿凿。

  当他说要去泰国再看看当年的事故时,他本以为江跳跳会不乐意。

  毕竟这一桩悬案经历了快十年还悬而未决,似乎再揪着也没什么意义了——说难听点,当年齐老爷子会没有细细查过?

  估计连方圆几里的鸡都拔了一圈毛。

  可沉默还是想自己看看——因为他是一个记者,他不相信失真的信息。

  但是江跳跳答应得很爽快,踩着“啪嗒啪嗒”的人字拖就回了寝室,大约过了十分钟,换了一身行头,就提着一个跟她人差不多高黑色的大行李箱下了楼。

  “走啊。”她理所当然地说道,彷佛这趟临时的泰国之旅是她自己提出的一般。

  于是就这样,沉默被这个执行力满分的女孩拉上了车,甚至连机票都是车上订的。直到稀里糊涂下了飞机后,他才有了一点来到泰国的实感。

  “爬山去!”只见他被江跳跳连根拔起,两人风风火火一个大跳,钻进了路边的计程车。

  ……

  可是已经过了快十年了,哪怕有什么残留的证据,也都被时间丢进了垃圾桶里。

  我们一无所获,只是在素贴山腰的素贴寺里,发现了一张挂在祈福墙上的老旧黄纸。

  上面的字很斯文,写着“吾女有成,诸事顺遂”八字小行草。

  这位爸爸,直到自己去世前的半个小时,还在寺庙里为自己的女儿祈福,希望她的未来前程似锦。

  捏着这一张小小的签条,我有些不知道该说些什么。

  我注意到字迹有些模糊,那是被水荡开了一些墨痕又重新风干后的产物——有人对着这张纸,流过眼泪。

  我脑海里似乎浮现出学姐呆呆看着这张黄皮纸的样子,像是一只小脏松鼠,它找不到自己存了一个秋季的松果去哪里了,难过地站在枝头对着空空如也的树洞发呆。

  我嘴里泛起一丝苦涩。

  所有不合时宜的死亡,只会给在乎的人带来深切的苦痛。

  江跳跳拿着手机凑近,跟我说道:“我们要去警署局看看,当时现场的照片都在那里留档。”

  我愣了一下:“泰国警方不会同意让我们查阅的——”

  话音未落便被打断,只见江跳跳拿着手机冲我挥舞道,看着我促狭地笑:

  “泰国警方不会,那泰国的警察呢?”

  她搓了搓手,比出一个钱的手势,可我却只觉得她像一只小果蝇。

  ……

  凌晨一点,清迈警局。

  就这样,我和江跳跳以一种极为荒诞但似乎也非常有效的方式进入了警局。

  泰国的警署执勤室里只有两个执勤的警察,他们正在打扑克,我定睛一看,居然还是余姚扑克。

  其中一个毛头警察贴心地帮我打开了档案室里的灯,另一位则帮忙把一旁的梯子支了起来。

  他们的归档一团糟,以至于我不得不花了好长时间才找到当年的档案袋,从这个档案袋的绳子缠绕处有细微的磨损,可以想象这些年应该也被翻阅了一遍又一遍——被我们这样的不速之客。

  打开档案袋,我仔细地翻阅起来。江跳跳在一旁百无聊赖,骑在梯子上玩手机。

  “清迈府警察总局·刑事案件档案……立案时间:2018年5月13日……案件类型:非正常死亡……姓名:齐空仁……案发地点:清迈素贴山罂粟崖,坐标18.5563N……尸体位置:崖底乱石堆,距崖顶垂直高度约73米,尸体呈仰卧状,手上手持一台屏幕碎裂的iphone13,经判断是由死者重伤状态下取出,可能为重要线索……死因:颅骨粉碎性骨折伴随内脏破裂……初步判断:系意外坠崖而亡,不排除人为痕迹……”

  泰国警方把案件重心放到了手机上,派出了许多电脑方面的专家对手机进行送检。

  不止是泰方,连同齐家也一起做了好几次的数据拷贝,把手机内的信息进行一次又一次地复核拆解——但所有人都一无所获,除了一些必要的商业聊天资料,似乎里面并没有什么秘辛。

  就这样子,整个调查陷入了僵局,齐空仁的事故最后被定性为了意外坠亡。

  显然这样一个答案无法让所有人满意,尤其是齐老爷子。

  老头子固执地认为这是一场商业谋杀,他不愿意相信自己最喜欢的大儿子就这么身死客乡。

  于是他不遗余力地发起一次次调查,从公家到私人侦探,从合法的到似乎有些灰色的地带……

  可仍然一无所获,甚至不知道是否有那么一只手,在山崖旁推了一把齐空仁。

  那天是水灯节,小半个清迈的人都聚集在了素贴山,那么大的人流量,查者有心都无从查起。

  我曾经听有人说过,太重情重义的人不适合掌管权力,因为实在太伤神了。

  从齐天宏给自己的儿子起的名字挨个从“仁义礼”往下排,就能从中窥出一二。

  似乎从齐空仁身死之后,浮华便开始一路走下坡路了——因为老爷子的身子也一日不如一日。

  就像朱标死后,朱元璋也进入了生命的倒计时一般。

  老来丧子的打击实在太大,尤其还是三兄弟中他最喜欢的那个知书达理的大儿子。

  齐空仁是一个温柔的儿子,温柔的丈夫,温柔的父亲,温柔的商人。

  尽管温柔对于商人来说并不是什么褒义词,他有时显得太过保守和犹豫,不像他的弟弟那般激进冒险。

  但是这样的性格,很难让人心生厌恶,所以他掌管浮华销售这几年里广结良缘,浮华酒庄的名号也算走出了西域,走向了世界。

  现在换成了他那个阴鸷的弟弟主管,虽然经济上仍然节节攀升,却不知为何多了几分浮躁。

  我翻着卷宗,大脑在神游。扭头一看,江跳跳搬着一箱录像带过来,萝莉腰肢匀婷纤细。她吐了口气:

  “累死我了!这是齐空礼死时,素贴山的出入口节点的人群监控,六小时内一共有5376人,你觉得有必要看看吗?”

  听到这个数字,我挑起了眉头,这还有什么看的必要?

  五千余人,就是五千多头猪我也抓不完啊?

  但不知为何,一种直觉性的念头冲向我的眉心,我点了点头:

  “看,16倍速看。”

  江跳跳露出了一幅无语的表情,她丢下那一箱录像带,扯了扯自己的小白袜,揶揄道:“你拍戏呢沈大侦探,唐人街探案刘昊然是不是?”

  我认真地看着她,大约过了五秒,她的表情终于变成了不可思议:

  “你认真的???”

  “这是女人没有的,男人的直觉。”我胡诌道,打开了录像机,把三脚架支了起来。

  女人擅长感受,感受那些恶狼的目光。

  而男人则擅长于从羊群中,躲开牧羊犬,精准地猎杀那一只最虚弱的小羊羔。

  ……

  “停——”

  “行了,接着放——”

  我全神贯注,颐指气使,浑然没注意到江跳跳气得脑门冒警号。

  “你把我当丫鬟呢!”她龇牙咧嘴,但手上还是很老实地按着录像机的播放键,“注意看——”

  “这里齐空仁进入素贴山了。”

  江跳跳适时提醒道,拿着激光笔指了指。

  不对。

  不对,不对,不对——

  我的眼睛在飞速对焦,像是一台无情的扫描记器,在寻找着可疑的元素。

  男人,女人,老人,小孩,青年,情侣,家庭,公司团建……各色的人群从我眼中流光闪过,像是一潭死水里的点点涟漪荡漾。

  如果我是那个凶手,我应该……

  是一个年龄适中的中年男性,长相没有任何的记忆点,普通的穿着像是一个拥有正常职业的群体,我要表现地若无其事,要展现出来到景区的好奇,要融入人群中,要——我细细地想到,整个人却发抖起来。

  在这一瞬间,身体先一步告诉我有情况,我的肢体彷佛被电流击中一阵颤栗。随即我才反应过来什么情况——

  我看到了一个熟人,一个符合上述条件的,不显山不露水的熟人。

  “往回调!”我突然大吼一声,吓了江跳跳一激灵,她跟见鬼了一样看着我,摁住了倒带按钮。

  “停!”我冷声说道,像是踩住了刹车点开始推头的赛车手,“放大!右上角那个人!”

  江跳跳顺从地按动放大键的开关,我们俩的眼光都死死锁定在了投影墙面上的模糊人脸。

  那是一个身着蓝色条纹衫的中年男性,似乎还有点谢顶。

  她仔细辨认了半天,无奈地摇了摇头:“不认识……”

  “我认识。”我喃喃道。念头通达后,种种回忆犹如探囊取物般被掏了出来,是在哪里见过他呢?

  是另一场谋杀案中。

  是一周前学姐那场谋杀未遂的现场,是在那一辆高高跃起的五菱宏光上,是当车头狠狠撞上卡车副驾窗户时,两人的惊鸿一瞥——一边是古井无波的杀手司机,一边是疯不要命的青年记者。

  沉默只感觉那个人的眼神很冷,像是一块冻土层的深冰。

  “马仔田。”

  我脱口而出。

  这是在警局的回执单上看到的名字,这个大车司机肇事逃逸,下落不明。

  看着江跳跳一脸懵逼的表情,我解释道,“他就是那个撞学姐……齐铭美学姐的大车司机。”

  江跳跳眼神抖了一下,瞬间亮了起来。

  她捏着下巴,缓缓点头道:“你比他们多了一个信息,你看到了那个杀手的模样,所以你才要折回泰国来找证据。”

  “侥幸而已,我也没想到真得找到了。”我掏出手机细细地把照片拍了下来,上传到了云端。

  “至少现在我们可以确定了,这就是两场,有规划的,针对齐氏父女的谋杀。”江跳跳像是在思索什么,她犹豫着开口道:“这同一个人未免也太巧了吧……”

  “除非——”我和她一同开口道,看着我炯炯目光,她恍然大悟,拍了拍光洁的脑门,“幕后主使远在西域,他没办法在江南和东南亚一带调动太多的资源。”

  “也不排除他是幕后主使的私人杀手,类似于黑手套一样专门干脏活。”我冷静地补充道。

  江跳跳叹了一口气,拿出一旁的iPhone13,上面满是裂纹。

  出人意料的是,手机居然开机了,露出了一个白色的苹果标志。

  警察局定期会给这种证物进行蓄电,避免出现长久没使用导致电子设备睡死过去的情况。

  “我原来还想看看能不能从手机上发现点端倪呢。”她嘟囔道,语气中带着点疑惑不解,“那你说。齐空仁死前为什么要往兜里掏手机呢?”

  我垂下头摇了摇脑袋,神情有些悲哀。

  “我想你们都推理错方向了。”我轻声说道,一脸肃寂,“你们都以为,这部手机里会藏着什么不为人知的秘密,以至于他死前还在念念不忘……”

  “可是,会不会,他只是知道自己要死了,想要再看一眼他最在乎的人?”

  我用力点开破碎如蛛网的屏幕,男人八年前的锁屏壁纸又一次亮起——

  那是一个稚气未脱的女孩,在转头冲着他笑。

  他们身处一片烂漫的油菜花田,身后是漫天飞花与白色蝴蝶。

  初中时的齐铭美笑得美极了,眉眼中满是欢脱。

  她的背后是远远眺望着她飞奔的齐氏夫妇,男人在伸手唤她,似乎怕女孩不小心摔倒——照片定格了这个家庭在那一瞬间的美好,彷佛隔着屏幕仍然能闻到淡淡的油菜花香。

  “他只是想最后再看一眼他的女儿。”我艰难地开口道。

  江跳跳愣住了,我们就这么安静地伫立在警局昏黄的灯影下,无言地看向那台破碎的iPhone13。

  ……

  “你看起来很不服气嘛。”段枭不紧不慢的声音传来。

  齐铭美孤零零坐在他对面,一言不发。像是一只沉默的小脏松鼠,在质问她的松果去哪里了。

  他们身处崇阳重工在江南的分公司,这应该是段家专门给二少爷练手用的子公司。

  这间宽敞洋气的办公室里没有一个人,整体呈现出西式装潢,显得大气典雅。

  整洁明净的桌面上摆着一个Rog显示屏和一些印章杂物,想必段枭平时就是在这里办公的。

  他靠在真皮靠椅上,双手插着抵在胸前,耐人寻味地问道。

  齐铭美没有说话,只是红着眼睛望着他。

  现在是周六的晚上,安静的公司里空无一人。段枭不由得叹了口气,他挑着眉头盯着齐铭美的眼睛,眼神中的威压愈发强烈。

  “我在问你。”他淡淡说道。

  齐铭美的身子细微地颤抖了一下,最后还是微微点了点头。她光洁的下巴一尘不染,彷佛玉工雕琢地完美弧线。

  但是她仍然没有开口说话。

  “这样子吧,我可以告诉你原因。”段枭不紧不慢地说道,把显示屏慢慢关机,随后画风陡然一转,从桌下拿出一瓶紫色的小药瓶,“但你也要为你的言行付出代价。”

  齐铭美盯着那个玻璃小瓶,妖冶的紫光反射出危险的气息,淡淡的紫晕映照在段枭的脸上,彷佛恶魔在狞笑。

  段枭不言,按了一下桌旁的鎏金按钮,厚厚的米色窗帘缓缓自动合拢,像是剧场戏剧落幕,亦或在为是下一场戏剧的开场做准备。

  他掏出手机:“没吃饱,你吃日料吗?我让人送过来。”

  齐铭美眨了眨眼睛,像是下定什么决心一般,声音干瘪生硬:“你先告诉我,我再……付出代价……”

  她声音越来越小,像是没什么底气,到最后就跟背课文的学生一样,只剩下一片模糊和含混。

  段枭抬起头来,慢慢站起。

  走到齐铭美的身后,轻柔地抚摸着她柔若无骨的肩胛,像是一头狩猎的野兽,瞥见了它心仪的狩猎目标。

  他低沉开口:

  “没问题。”

  “你觉得你三叔的要求很合理,对不对?”

  齐铭美点了点头,她轻声说道:“这样不管谁出了什么变故,至少股份不会落到……那个人手里。”

  她说道“那个人”时,尽管试图表现的平和,但咬字的细微变化还是表现了她内心的波澜,带着一丝愤恨,一丝恐惧和缕缕复杂的质询。

  也不知道究竟是投射向谁——是那个专横跋扈的二叔,还是那个依附着他的肉奴妈妈呢?

  “你忽略了一个最重要的因素。”段枭冷冷说道,慢慢从身后环抱住齐铭美,男人灼热的呼吸喷洒在她的后脖颈上,竖起纤细银白的小汗毛。

  “什么因素?”她闭上了眼睛,轻声念道。

  “时间。”段枭缓缓开口,眼里全是寒芒和精明。

  “你三叔说了,爷爷只剩下一个月时间了。”

  齐铭美缓缓点头,眼里露出一丝苦痛。

  “所以有问题。你被谋杀的时间不对,如果我是你二叔,我会等齐天宏去世后再杀你。”

  段枭不紧不慢地说道,如毒蛇吐芯。

  齐铭美不明所以地扭头看向他,却看见男人死死盯着自己的脸,像是正在蓄力的大猫。

  她打了一个寒颤,彷佛隔着男孩的脸,看到那个阴鸷冷冽的二叔。

  他们两个真的很像。

  “首先,我不确定你爷爷会不会因为你的死讯有什么过激反应,我没必要赌。”段枭掰着手指头,冷静说道。

  他慢慢褪下齐铭美厚厚的羊绒外套,露出她酒红色的礼服。

  齐铭美并没有反抗,只是静静听着。

  “最重要是,虽然你不想认你的妈妈,但事实上,她已经被你二叔娶过了门。”他提起了齐铭美的伤疤,毫不留情地揭开。

  女孩听到后瞪大了双眼,抿起嘴唇。

  段枭笑道,一语道破天机:

  “你不会觉得,你妈妈没有你的遗产继承权吧?”

  她如雷轰顶,只感觉世界在收缩。

  她们并没有断绝母女关系。

  所以她的二叔只需要等爷爷死后再动手,她手上那25%的股份自然就会雷打不动回到二叔的手上!

  这样他就可以顺理成章的拿到51%的公司实际掌控权。

  反之,如果现在动手了,因为少了一个继承人,二叔只能和三叔平分75%的股份,反而却没办法直接掌控浮华了。

  爸爸死后,齐铭美下意识地撇清自己的生母,希望今后人生的一切都与她无关。结果到头来,却被这血脉羁绊狠狠将了一军。

  “你的意思是,三叔在骗我?”齐铭美声音发颤。

  “不一定。两种可能吧,要么你三叔在骗你,要么则是你三叔也被骗了。”段枭从门口提进了一个作工精细的木箱子,里面是他刚点日料刺身。

  “我更倾向第二种,他被你爷爷骗了。”段枭不紧不慢地分析道,“或许齐天宏是病重了,但并没有到这个程度。”

  浮华的创始人,怎么可能会是一个眼睁睁看着自己后代自相残杀,却什么都不做的窝囊废呢?

  “他在做局,想利用自己时日不多的假象,把浮华的不稳定因素清理干净。”段枭总结道,把日料木盒放在桌上。

  齐铭美不语,怔怔望着脚上红色的高跟鞋,彷佛上面都是浸染的陈血。

  “那我该怎么办?”她轻声问道。

  “入局。”段枭凑近,粗糙的掌心不断摩挲着她裙子下光滑紧致的白腿,“你也想知道,是谁害死了你爸爸吧?”

  这句话像是点燃了女孩的灵魂,她的眼里映出了熊熊的焰火。她慢慢点了点头,无力地瘫软下去。

  “我的答案还满意吗,齐铭美小姐?”段枭恶趣味来了,像是一个要好评的服务员一样,询问着学姐。

  齐铭美没有说话,看着紫色的玻璃瓶被慢慢送到她的红唇边,她的小嘴被两只古铜色的手指不容置疑地捏紧撬开,吐露出一个“O”字。

  瓶里是迷人的薰衣草芳香和冲鼻的复合化学物味道,让她一阵头晕目眩。

  这究竟是什么药?

  “愿赌服输哦,齐小姐。”段枭的声音远远传来,恍若天边。

  只听见一声声“咕嘟咕嘟”响起,整间房里只剩下了男人和女人原始的喘息声,像是等待着好戏开场的观众。

  ……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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